己回老家了也说不定。” 说完,连忙劝酒,把话题扯向别处。 江含征见状也不再追问,如此,直至席终。 晚间,夏芩回到自己的房中,朦胧的灯光映上粉墙,上面一行一行的诗作,犹如造型随意的墙花,别有趣味。 夏芩一首一首地看过去,忽觉信心大增,这样水平的就可以上墙,那自己也来一首,也无不可了? 她跃跃欲试,走到桌前,挽袖研磨,凝神思考起来。 此处居室三间,她和江含征东西各居其一,中间是燕坐之所。第二日,江含征一来到她的门口,便看到她抱臂托颌,津津有味地欣赏着粉墙上几行新增的字迹。 而不远处的桌子上,就放着几张新写的纸张。 他顺手拿过来一看,原来是一首词: 临江仙 款款玲珑模样,依依碧袖青罗。 春风一笑展旋涡。 分香侵四野,舞影弄婆娑。 忽起笑声何处?榆林竞捋争多。 这边一曲那边和。 歌声长绕尔,尔绕一溪波。 江含征缓缓吟诵,脑中不自觉地闪现出某个眉目弯弯笑窝浅浅的影像,眼中涟漪微动,他抬头望向面前的人:“你写的?” 夏芩略僵硬,点了点头。 江含征:“写的你自己?” 夏芩更僵,脸上几丝勉强的笑都挂不住了,表情空白:“很明显,写的是榆钱。” 纱窗外,树影轻移,正是榆树。 江含征目中笑意蓬勃,拈着纸轻轻地又念一遍,但觉得唇齿噙香,仿似真的尝到了五月鲜嫩的榆钱,看到了一副充满童趣的争捋榆钱的画面。 他把纸叠了叠,口中却道:“本县请你来协助查案,你却把心思用在别的上面,不务正业,这副字稿,本县没收了。” 说完,毫不客气地把词稿据为己有,纳入袖中。 夏芩:“……” 江含征目不斜视,走向门口,正色:“快出去吃饭,饭后还有正经的事情要做。” 夏芩:“……” 她万万没有想到,县令大人所谓的正事就是让她陪着一起走街串巷,寻花问柳。 当然,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一处集市上,县令大人兴致勃勃地观赏了所有的字画,然后问一旁卖花的老者:“你这株牡丹值多少钱?” 夏芩瞥了一眼那块黑黢黢的根茎,万料不到,有一天,那所谓的花中之王会长成这副模样。 老者道:“二十文,搭配上这株芍药。” 夏芩不禁问:“为什么要搭配上芍药?” 老者:“牡丹芍药一雄一雌,搭配到一起,牡丹容易成活。” 夏芩:“……” 想不到如今连植物都分起雌雄来了…… 没有伴侣还不能成活了…… 夏芩的脸木木的,不知该作何感想,江含征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对老者道:“这株牡丹我要了,敢问老丈,这城中最大的画铺在哪儿,我想买几幅画。” 老者连忙殷勤指点,曲尽其详,江含征道了谢,然后拎起那包根茎丢到夏芩怀中,说道:“走了。” 夏芩看着怀中的花,心中真是五味陈杂。 江含征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收了本县的花,自然要为本县题词,那就以牡丹为题,再来一首词吧。” 夏芩:“……” 之前是谁说她填词不务正业的? 夏芩木着脸,干巴道:“其实,我不认识几个字……” 江含征挑起眉,看着她不说话。 夏芩佯装未见,说道:“那两句诗,就是驿馆中为杜小玥续写的那两句诗,十个字中,我有八个不认识。” 江含征:“……” 他理了理袖子,轻描淡写:“那就用你认识的字填。” 夏芩:“……” 江含征:“如果你填好了,本官就让你早些回去休息,如果填不好,你就和本官一起暗访到天黑。” 夏芩:“……” 江含征不疾不徐,继续前行。 而夏芩的腿,天可怜见,是真的快要断掉了。 夏芩半遮起脸,直朝另一旁的变相君使眼色,无声求援。 江含征余光看见,挑眉道:“怎么,眼抽筋了?” 夏芩僵着脸:“不,我在酝酿。” 江含征“哦”了一声,徐徐道:“那你好好酝,本官等着。” 夏芩:“……” 她遮着脸,仅露的半边脸上的表情已经近乎于咬牙切齿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