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儿就黑瓦房上空就飘起了袅袅炊烟。 麦小芽婉拒了危家的晚饭邀请,带着弟妹回了麦家,快速地给弟妹换了自家衣服,装作百事不知,去灶下烧水、做饭。 春耕时节,麦家大人都在田地里没有回来,麦小言挨了打也没在家呆着,径直去了坳下石梗丘找父母告状,一见面便哭得满面梨花:“爹妈,你闺女我要被芽婆子打死了!” 不多会,麦家大人便拎着锄头镰刀,气势汹汹地奔向危家。天已擦黑,借着晚霞麦家人看到了挂在园中的麦小芽姐弟的衣服,便没好气地敲打着危家的竹篱笆。 “便宜货麦小芽,给我滚出来!”粗人的麦阿大目睹了自家心肝儿肉脸上身上若有若无的伤,带头冲撞篱笆墙,被麦克俭当场拦下。 “老大,干什么!你不要老脸,我还要呢!”麦克俭白了一眼愣头青似地儿子,年逾不惑的他居然连危家得罪不起的道理都不懂,也活该他做一辈子泥腿子! 麦小言仗着人多,哭得面容变形,其实仔细一瞧,她脸上身上除了一些桑葚的黑红汁水外,并不见一丁点的皮外伤,但麦小言的痛却是蚀骨的,杉针抽在细皮白肉上就像银针一样,全无痕迹却令人痛彻。 “爷爷,麦小芽就在里面,我们把她撵出来!就别管什么危家安家了!”麦小言心中怨恨已极,挥手便拉开了篱笆摔在荒田上,气势汹汹地拍打危家的大门,“麦小芽,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出来!别做缩头乌龟!” 危家三口正在吃饭,危严“咯噔”放下饭碗,一双英武不凡的剑眉猛然一蹙。在军队三十余年的经历,危严的生活作风十分严谨,比如吃饭不能说话,不能打扰他人,最重要的一点来客拜访需有礼有节。麦小言泼妇的行为无疑戳中了危严的底线,搁下碗筷瞪着拍得砰砰香的朱门。 “是麦小言!”危杏杏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她又欺负麦小芽了,也放下了饭碗。 “人家没礼貌你也要学?”郑怡按住了危杏杏,忌惮地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危严,不紧不慢地开了门,门不开顶多热闹些,一开却迎头撞来一个浑身肮脏的孩子。 “危婶子,你把麦小芽藏哪儿了?把他们交出来!”麦小言不问青红皂白一通质问。 刘雪芬忙把她拉住,一脸抱歉地冲郑怡道歉“危婶子,对不住,我们小言吃了点亏……'正找老三家那个祸害呢!”见郑怡白皙的的确良衬衫上被麦小言污了一团黑红,忙伸手去擦干净,不想一手泥全沾在衣襟上了。 郑怡压下心中的恼怒,嫌恶地推开了刘雪芬的手,抬眸遇上了一群麦家家属,一向正义感爆棚的郑怡眼波一冷,冷硬着嗓子问麦克俭“小芽她爷,你带着一大家子大人想找谁兴师问罪呢?小芽又怎么你了?!” 麦克俭心中也不爽郑怡把麦小芽这根眼中钉保护在麾下,面上却不能撕破,皮笑肉不笑地说“芽婆子把小言打了一身伤,我们正在管教她呢!” 正文 第二十八章又挨巴掌了吧 “哦,管教?那你该管教管教麦小言这个孙女儿,别扯谎挟私报复,欺负了我小芽没爹没娘的三个孩子!”郑怡语气森冷,双手在胸口交叉,冷冷地上下打量了麦小言一番,除了污渍连皮都没破一分,比麦小宝左右颊的手印可轻多了! 刘雪芬讨好的笑容僵持在脸上“危婶子,你是说我们欺负孤儿?说话要负责任!” 郑怡俏脸一冷,眼波迸溅着昔日警花的杀伐决断“想让人负责,自己的行为和儿女也该约束好!” “你!”刘雪芬吃了瘪,正要多分辨几句挣下上风,却被麦克俭一声冷喝“够了!” 一想到麦小芽近在咫尺,麦小言就恨不能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以泄桑椹盖头之恨,言语的恶毒程度惊呆了所有人的认知,“呵呵,刘雪芬这就是你的宝贝女儿?浑身戾气可不像是一个十三岁女孩说的话呀!”郑怡冷笑一声,暗暗打量了一番麦小言,暗自庆幸危杏杏虽刁蛮跋扈,但好歹本性善良。 刘雪芬风韵犹存的脸一僵,麦小言确实颠覆了她心中的形象,正想劝解几句却被麦克俭抢先一巴掌扇在了脸上。 “爷爷,你打我?”麦小言一边脸儿火辣辣,半只耳朵嗡嗡作响,这是麦克俭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打她,全是因为麦小芽还有郑怡这个贱人!那双水润的双眸酝满了羞愤的泪水和恶毒:“总有一天我会一个个复仇,把你们都踩在脚下!” 麦克俭忌惮地瞟了一眼里屋餐桌上的危严,他敢上门兴师问罪,一半原因是因为危景天入伍、危严去省城公干未归,危家没了男丁,麦小言真晦气,一来就撞到了危严的枪口!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