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在意的人,终于被他伤透了心。 他是个混蛋。洛一达平躺在床上,任由思绪飘絮,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他生活在世上的意义,难道只剩下称霸医药界了吗? 眼角有滚烫的液体滑落,他用素白的指尖沾染了一颗漂亮的泪珠,晶莹剔透的外表下却是污浊咸涩的内里! 如果就此长眠不起,该多好啊!在用铅笔刀划破了手腕后,洛一达陷入了长眠。 三天后,麦小芽的脚伤结痂,可以起身照顾一双弟妹的生活起居了。她坐在门槛的小板凳上挑韭菜,一个黑影凝光而来,把她罩在阴影中。 那人的身形她在熟悉不过,卷带着一种高级香水的味道,霸道地钻进她的鼻翼,是抛弃姐弟仨的张兰。她的母亲。 此刻,张兰站在门口,冷风把她的轮廓吹得狰狞可怖,一如她的表情,她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进门,捏住她的手腕把她带起来,韭菜撒了一地,又得重新挑捡了。 麦小芽强压着狂怒的内心,撤回了自己的手腕,双眸冷漠而疏离地直视她:“洛夫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没脸进这扇门了。怎么,在洛家受了气,跑来拿我撒气?” 她的母亲从来如是,只要在洛家受了委屈,拧不过洛云,又不敢欺负洛一达,多次踏足危家,警告亲生的三个孩子不要去洛家骚扰她! 高傲如麦小芽,把历次救她当成施舍,如今洛家与她势同水火,就算张兰不上门找她发泄,她也咽不下这口气。 “麦小芽,你居然没死?你怎么可以不死!”张兰表情狰狞,说每一个字都咬牙切齿。 亲妈要她死,麦小芽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张兰,你当然希望我死。我死了,小溪小宝就会被福利院收走,没有人能威胁你在洛家的地位。”说此话时,麦小芽微微睥睨,“只是,我死了,你的继子就成了杀人犯,只要一个报警电话,他就必须像麦小言一样,在少管所里关着长大。你忍心吗?” 一身皮草的张兰如贵妇人般,优雅地战栗了一下,恶毒地磨磨牙,瞳孔微缩:“你!麦小芽,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洛家倒了大霉!” 这个话题麦小芽很有兴趣谈论,坐在板凳上,慢条斯理地挑起韭菜,向打听八卦一般向张兰问道,“那你说说,洛家倒了什么大霉,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你!我没你这么恶毒的女儿!”张兰被她轻慢的态度彻底激怒,扬手打她,却被她截住了手腕。 “张兰,你好像不清楚事实真相,我们早就断绝母女关系了。”麦小芽用力甩下她的手,语气却是云淡风轻,“我记得,断绝之后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张兰的白貂皮大衣猛震,一张侃侃能刮下二两粉的白脸气得红涨,目眦俱裂,红唇像嗜血的魔鬼,“什么人情?我告诉你,洛一达要出了什么事儿,我唯你是问!”扔下一句话,也不等麦小芽回到,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头也不回地抬腿出门。 “站住!”一个清冷的声音喝止了她,危景天不知何时从后门进来,赶上了张兰威胁亲生女儿的一幕。 张兰后颈一凉,对上危景天微眯的瞳孔,满脸不可置信,“你,你怎么在这?” 在他出现的一瞬,麦小芽心中的酸楚仿佛被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梳理,越梳越乱,人已靠在他身边微微啜泣。 麦小芽本已应付过多次的场景,不想让一双弟妹伤心,不想被人看不起,她一直像受伤的小猫偷偷舔舐伤口,被危景天撞破,压抑已久的委屈就像突然通电的喷泉,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危景天揽她入怀,低沉温柔地安慰道:“有我在,从此你不用为了某些不相干的人难过。”冷眸对上张兰,周围的空气迅速下降,饶是见过了大世面的张兰也害怕了。 “你想干什么?”张兰非但不感谢危景天一直以来对麦小芽的照顾,反而把他当成妨碍好事的绊脚石,只要有危景天护着一天,麦小芽就嚣张一天! “张兰,你应该很清楚,麦家姐弟仨能活到今天遭了多少罪,全靠小芽一手撑着,你这个做母亲的非但不帮衬着,还落井下石带头欺负小芽,你算什么母亲?有什么资格出现在危家的地盘?”危景天两道云淡风轻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张兰身上,直接而锐利,没有一丝波澜,却令张兰无地自容,红唇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反驳的论词。 “虎毒不食子,你是孩子的母亲,小芽才十岁就要抚养一双弟妹,你没有尽到做母亲的抚养义务就罢了,为什么屡次上门羞辱她、伤害她?你不觉得你的行为过分而可耻吗?”他的语气没有起伏,可每句话都让张兰感到羞耻,却有无言反驳。 从前在麦家,没有一个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