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 饶是那一世看过再多记载古时上元节灯会的资料,也不如此时置身其中来的形象生动,各式各样的花灯巧夺天工,宽敞的街头有舞龙、舞狮等百戏节目,戏台上更是生旦净末丑各角轮番登场,登桥而望,装饰着花灯的游船缓缓行驶在河水中,水面上的河灯随着水流缓缓而动,依稀还能听到撑船人悠悠的小调声。 闹中有静,光影斑驳。 可惜,若是没有身边这几个心怀叵测之人,白素锦倒真想好好享受一番这良辰美景。 为着今晚之行,周慕寒假托白素锦身边两个丫头身体不适为由从镇北将军府内借了两个身手不错的大丫环随行,白素锦同杜王妃几人站在世安桥上眺望花船驶远,转身之际忽然觉得身体被擦肩而过的人用力冲撞了一下,而后被一双手牢牢扯住,脚步堪堪站稳,只听得扑通一声,身边一个藕色身影陡然从桥上栽了下去。 耳边乍响起杜夫人、杜王妃和周娇尖锐的呼叫声。 两个大丫环一左一右将白素锦护在中间,后退几步站到桥中间,刚看清杜王妃三人苍白的脸色,又一道人影紧随其后也落入了桥下水中,白素锦刚想探头瞧瞧,身体就被紧紧揽入了熟悉的怀中,头顶传来男人明显带着担忧的低语声,“没事吧?” 白素锦安慰地拍拍他宽厚的背,“放心,我没事。只是......刚刚跳下去的好像不是......” 周慕寒将头埋在白素锦颈间,伏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是父王。便宜大哥离得有些远,我的腿不够长。” 第94章 败露 浅浅的声音裹着热气响在耳边,白素锦条件反射猛然抬头看向前方,显然此时杜王妃等人已经看清了跳到桥下“救人”之人的真容,杜王妃身形一趔趄,幸得身旁的嬷嬷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察觉到被人盯视,白素锦偏过头,就这么直接同周娇满含愤怒与仇恨的双眸对视上。 多半张脸被周慕寒的肩膀遮挡住,白素锦露出的双眼里满含着惊魂未定与无辜,而掩在肩膀下的唇角则扯出一抹讽刺的嘲笑,被周慕寒抱在怀里的身体微微轻颤,看在旁人眼里是惊吓未定,实际上,是被周慕寒所作所为弄得抑制不住憋笑憋的! 众目睽睽之下,陆知棋终于被救了上来,幸得荣亲王身子骨硬实,不然被求胜心切的陆知棋紧紧攀附着,估计等不到护卫们出手,就被扯着一起沉入水里了。 荣亲王将陆知棋用护卫递过来的大氅紧紧裹住,自己也披上干净的大氅围个严严实实,而后抱着还在滴着水的陆知棋迈开大步匆匆朝马车停靠的方向急行,随行护卫在前面开路护送,杜王妃一行人也紧跟其后。 这个时候除了荣亲王,旁人接手抱着陆知棋都是不合适的。 白素锦和周慕寒走在最后,不禁叹了口气,古代女子就是这般,任凭你身份再尊贵,同外男有了身体上的亲密接触,结局就定了:要么嫁,要么死,要么孤身一辈子。 同情陆知棋? 白素锦黔首低垂戴上兜帽,唇边凉薄的笑意一闪而逝。 若不是周慕寒早有防范,那么今天下场悲惨的人就是自己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呵呵,下场自负! “二哥,刚刚你分明是和父王站在一处的,为何你不下水去求知棋,而是袖手旁观!”荣亲王府马车旁,周娇不顾身边嬷嬷的阻拦,奔到周慕寒身前满脸怒色质问道。 正要上马车的杜王妃和杜夫人等人闻言俱是一愣,不约而同看了过来。 白素锦抬腿就站在周慕寒身前,双眸紧紧盯着周娇,冷声道:“当时和父王站在一处的可不止世子爷一人,你又凭什么来单单指责世子爷?!世子爷救得的人,王爷为何救不得?其他人又为何救不得?三小姐这般区别对待,是刻意针对,还是别有所指?” 周娇脸色愈发苍白,双唇微微颤抖着不知该如何反驳。 杜王妃心中暗道不妙,正想开口替周娇解围,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得周慕寒凛冽的声音嘲讽无比地冷哼了一声,利刃般的视线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周娇惨白如纸的脸上,“我就是要冷眼旁观,你又能拿我如何?” 周慕寒唇边浮现的笑意冷漠而残忍,毫不放低音量,几辆马车边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莫说有金书铁券在上,就是没有,我周慕寒的后院里,也就只能容得下锦娘一人。今日陆知棋落水,我即便出手就她,也绝对不会抬她入门,左右最后也是个死,倒不若直接死在水里干净。”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