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活的时候,刘家兄弟就帮着做糕点,这些累活苦活都由他们来,轻省些的家务琐碎就由季歌带着两个小的拾掇着。最近几天小摊子的生意呈逐渐上涨的趋势,有时候是定制蛋糕,要求虽颇多,可价格很可观,有时候是零碎生意,总的来说,一天的收入已经朝七百文进攻了。 夜里季歌和刘大郎躺床上,照例睡前说说话唠唠家常,说起小摊子的收益,都在暗暗期待着日收能破七百,真有这么一天,就说明他们离宅子店铺又近了一步,在保证质量的情况下,生意只会越来越好。同时,也有些痴痴的想着,如果用心经营一个月能接好几甚至十几桩活计,稍稍一想,就把这对小夫妻激动的都有些睡不着了。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付出是有回报的,他们未来美好的像做梦! 刘大郎特别满意现在的状态,他不用和媳妇分开也能有活干也能挣到钱,他在媳妇面前也能自在些,说话底气足点。更重要的是,现在是自己干活,一般辰时前离家就行,他还能帮媳妇打蛋清做蛋糕,这活比较累,他心疼媳妇,现在好了,几乎每天都是他在做这事,媳妇总算能轻松些了。 家里的前景这么好,有时候他会忍不住想,多努力一些再努力一点,说不定明年年底就能攒够钱,到时候他就可以和媳妇生孩子,他和媳妇的孩子,媳妇定会把他们的孩子养的白白胖胖,会把孩子教养的很好,看三郎和三朵就知道,长大后说不定就会被媒婆们踏破门槛呢,他这个当爹的可得擦亮眼睛好好选,要给女儿挑个好女婿,公婆也要和善,要给儿子挑个好媳妇,性情好能孝敬公婆的。 每天入睡前,刘大郎都会美滋滋的想一会,然后会睡的特别香沉,第二天醒来精神很格外的好,浑身劲头十足,充满了斗志,用余玮的话来说,大郎每天都跟打了血鸡似的,亢奋的不行不行。 三月二十八,已经连接十天没有接到生意,三人以为用心经营这个月的收益也就这样了,却没想到,下午的时候,柳嫂风风火火的跑到了东市的摊位前,跟季歌和余氏说,小饭馆隔壁的铺面租出去了,老板想要重新整一下装修,问大郎他们能不能接这活计,若能接,她就立马回去说一声,别转眼活计让旁人接走了,因为刚搬来交情浅,只招呼了声,顶不了什么大用,得快点给个准信。 听了这话,季歌和柳嫂匆匆忙忙的往猫儿胡同走,恰巧三人刚逛了街回来,凑一块不知道在说什么,得知柳嫂的来意,三人觉的这活能接,便拎了工具和柳嫂赶回小饭馆。季歌气喘吁吁的回到摊位前,对着凑过来的余氏说。“随着柳嫂去了小饭馆,今个可累着柳嫂了,跑来跑去的,回头得请他们吃顿饭才好。” “必须的,也有段时日没和柳姐唠嗑了。”余氏眉开眼笑的接话,又道。“不知道是什么生意,阿玮还说,这个月只怕就这样了,不过也挺好的,虽只有两桩生意,挣的钱也不算少。哎呀那籼米挺好吃的,煮起来容易不费劲,就是贵了些,若是十文一斤,倒是不用买糙米,直接买籼米算了,那柴木也是钱呐。”糙米八文一斤,比景何镇贵了两文。 刘家的口粮是从清岩洞运回来的,只需四文一斤,就是挺累的,那地路道太艰难险阻了。季歌听余婶说起这事,才猛的想起,凑近了些和余氏说。“进了四月,家里就没米了,大郎会回清岩洞买米,到时候让阿玮一起去,只需要四文一斤,就是山路难走很偏远,一来一回得两天整。” “真的?那太好了。我们村子里的糙米得买六文一斤,只比镇里的便宜一文,阿玮得出门做短工,就直接在县城买粮了,现在自己接活干,要方便多了,这口粮上也能省不少钱呢。”余氏笑的特别开怀,拉着季歌的手直拍,很真心真意的说。“大郎媳妇你可真好,在这县城啊,遇着你才觉的日子过的要快活些,有点欢喜劲。” “我们一家刚搬来县城,也亏的有你和柳哥夫妻在旁提点,才能迅速的把县城的情况摸清。咱们三家人如今这关系堪比亲戚,相互帮衬着是应当的。”季歌眉眼柔和的应,眼里满满的全是欢喜。 正当俩人聊的尽兴时,有个年约三十五六的妇女走了过来,笑的一脸和善,脸盘圆圆的,白白净净,更显几分和气。“咱们胡同都在说,刘家媳妇做的糕点比店铺里的还要好吃,说的我都忍不住了,刘家媳妇啊,给我切块果脯蛋糕。”说着,她递出五文钱,又道。“这是玉米发糕吧,刘家媳妇果然手艺好,这平常糕点都能做出不一样的味来。” “婶子也是猫儿胡同的?”季歌包了块果脯蛋糕递给她,笑着问了句。 那妇女接过果脯蛋糕也没急着走,反而站到了摊位后面,看这架势是想和俩人唠唠家常。“对,后巷里的,你们一般不在那边走动,怕是没见过我,我夫家姓吴。”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