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她不说半句。 夜里大郎回家时,发现丈母娘对自己越来越和蔼,说话的时候,眼里的笑跟春风拂面似的透着暖意。他稍稍一琢磨便知是怎么回事,心里有些暗暗欣喜,忙里忙外的张罗,总算是换来了一份温情,想来媳妇也会很开心。 “媳妇,你发现没,娘现在看我,比待大仓还要热情两分。”大郎躺在床上,搂住媳妇软软的身子,心里滋生一股久违的满足感。 这两天不知怎么回事,安安和康康忽的又愿意睡婴儿床,可把大郎高兴坏了。 季歌眼角眉梢都透着笑,理所当然的答着。“那是自然的,出了事,是你这个当女婿的在撑着,比儿子顶事多了。”难免露了些得意神态。 大郎见媳妇欢喜了,他心里美的有些找不着北。“我看娘对大妞二妞也上心了些。” “应该是看开了点。”季歌想了想应着,又说。“大郎我心里有个想法。”语言间带着犹豫。 大郎亲了亲媳妇的下巴。“媳妇想说什么便说,我都无妨的。”在他心里,最最重要的便是媳妇了。 “经了这事,季家算是掏空了,爹往后也不能太劳累,二哥又是那般模样,三弟四弟能不能掰过来还是未知数,家里算是要靠着大哥大嫂撑着,那么大一家子,他俩肯定吃不消。”季歌边想边说着。 “确实是这么回事。”大郎接了话,认真道。“媳妇我跟你说,这两天我也在琢磨这事,你有什么好法子没?” 季歌想来想去,也没什么更好的法子。“这样吧,跟清岩洞那边说一声,做果酱的法子,我要教给娘家。”清岩洞那边对刘家很上心,来往甚是密切,情分这东西越深越得注意点,通知一声,好让那边心里有个底。 “这法子不错,就是成本可能要高点。”家里没有果树,得对各种果子做果酱,利润相对的就小了些。大郎想,有总比没有好。 “还有呢。”季歌也想到了这点。“村里家家户户都会种两棵杏或梨或柿子,到了季节,这几样果子会很便宜,勤快一些,也能挣些钱财。”说着,停了会,才继续道。“第二呢,我想着,咱们先借点银子给季家,佃田总归不是长久的,不如自己买些良田,加上果酱的收入,只要吃的苦,慢慢的日子也就好起来了。” 大郎有点意外,媳妇竟然想到了这份上,心里头高兴极了,抱住媳妇胡乱的亲了两口,喘着粗气说。“行,就按媳妇说的,这法子特别好。” 一激动,兴致就上来了,没的心情说这些琐碎事,美滋滋的享受春风一度。 又过了两日,气温是愈来愈寒冷,才十月中旬,就有种随时会飘雪的错觉。今年的冬好像来的格外早呢。 季歌思索着,明儿娘又该说起回家的事,趁着这会空闲,屋里只有她们娘俩,便说起了那夜和大郎说的话。 三朵和阿桃带着大妞二妞在厢房里和安安康康玩,多了两个小伙伴,安安康康可开心了,那笑声,就算在花厅里都听的清清楚楚,听着心情格外的舒坦愉悦。 见季母久久不语,季歌迟疑了下。“娘,这事我和大郎都商量好了,眼下家里宽松,总不能看着你们过的紧巴艰难,担子都压在大郎和一朵身上,他们还年轻着呢,别早早的就累垮了。” “这事啊,我得跟你爹说说。”季母眼睛发涩,喉咙里如同卡了个根鱼刺般。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家里最艰难的时候,竟然会是出嫁的大闺女伸手帮衬着。她是从来没有想过嘴里口口声声的赔钱货,有一天比儿子还要可靠,一时间,千百种滋味涌上心头。 “嗳。我就是跟娘说说我们俩口子的想法。”顿了顿,季歌把有些话又吞回了肚中,要说出来的话,总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感,还是别说了罢。 季母模模糊糊的嗯了声,没了旁的话,匆匆忙忙的跑出了花厅。 季歌却是清清楚楚的看见,季母盛满泪水的眼睛,那是哭了麽?瞬间,鼻子有些酸酸的。唉! 最终,季父季母接受了大郎和季歌的心意,借了十五两银子,很是认真的让三郎写了个借据。关于果酱的法子,季母也承诺着,除了大儿一家,绝对不会让旁人知晓,她还正儿百经的写了个契书。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