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叨叨的说了会,夫妻俩便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送走了季家众人,大郎和二郎照样去看着院子里的庄稼,连续多日下雨,就算照顾的再细致,庄稼也渐渐泛黄枯萎,再不出日头,不久就要萎死了。 季歌也曾想过种植大棚菜,一则她不懂其原理,没碰过这一块,再者什么都不懂,就鲁莽的来,这样的事她做不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三朵阿桃带着孩子的功夫,季歌去了后花园,站在棚子里看了会。“都开始泛黄了。” “上个月日头足,蔬菜长的壮实,还能坚持些日子,就是不知什么时候能放晴。”大郎细细的清扫着棚子。“再看一两日,真不成,就把一些还能食用的,摘了做腌菜,也别浪费了。” “我看行。这个啊,我不太在行,余氏懂的多,一会跟她说说。”季歌呆了会,就被大郎催着回了屋里。 还在走廊里,就见洪婆子急急慌慌的跑过来,脸色煞白煞白,看见季歌跑的更快了,冲过来一把揪住她的胳膊。“夫人好多灾民,城里涌来了好多灾民,听说有村子遭了泥石流,整个村子转眼就没了,附近的村子也都遭了灾,有些离咱们县城近的,就收拾收拾都奔了过来。” 季歌没有说出口,隐隐担忧的事情,它真的发生了!她的心猛的一紧,只觉的那一瞬连呼吸都停顿了。 洪婆子的声音很大,浓浓的恐慌,透着股尖锐。大郎他们在后花园都听到了些,忙搁了手里的活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一路的泥泞脚印。 “慌什么。”见媳妇像是被吓着了,大郎说话声就有些凶。 这一嗓子,倒是把俩个慌了神的妇女给震回了神。 “老爷外面好多灾民,好多灾民。”洪婆子哆嗦着念着。 季歌拿出帕子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温声细语的说道。“洪大娘你先暂时回家吧。” “嗳,好,那夫人我就先回家了。”洪婆子顾不得客套,去了厨房把自个的物件收拾收拾,匆匆的走了。 二郎绷着脸说了句。“我去外面看看情况,大哥你呆在家里。” “行,你自个当心些,有了消息就回。”大郎这会也是不想走开,他得在家里镇着,稳住家人的心神。 “咱们先进屋。”大郎握紧媳妇的手。 他的手温暖厚实,便是那粗粗的厚茧,有些微微的刺手,此时,也觉的甚是安心踏实。季歌冲着他露出个浅笑。“好,咱们先回屋。” “可是出甚事了?”自这天气又开始景气后,仓桥直街的铺子自然也关了。余氏时常会去天青巷走动走动,或是去跟柳氏说说话,一般都是在刘家,带着俩小干孙玩耍,给他们做小衣裳小鞋子。 大郎把洪婆子的话说了遍,余氏立即就怔住了,失神的看着手里的小衣裳,想起生死不明的儿子,鼻子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嘴里不说,其实她一直觉的儿子还活着,可外面那么乱,她的儿子不知道在哪里遭着罪。 “余婶别哭,没事的,没事的。”季歌听着她低低的哀泣,心里难过的不行,知道她大约是想起阿玮,不好怎么安慰,只得含含糊糊的来。“会挺过去的,余婶,一切都会过去的。”她也觉的阿玮阿河阿水他们还活着,总是不愿意相信他们真的就死了,那么年轻的三条生命,不可能说没就没了,定还活在某个地方。 三朵和阿桃各抱着一个孩子,搂着他们软软香香的身子,才觉的扑嗵扑嗵乱跳的心,有了些许安抚。安安和康康见屋里气氛不太好,他们很乖巧,都没有哭闹,就让姑姑和姨姨抱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泛着天真无邪,骨碌碌的转啊转,带着好奇。 二郎很快就回来了,连同一起的还有长山。 本来是打算在五月里让花长山和余秀秀成亲,却没有想到,这天说变就说,一直不见放晴,眼下这么个光景,花长山不愿意委屈秀秀,死活想着要等这坎过去了,再风风火火的迎娶秀秀。他说的情真意切,一辈子就成一回亲,定是得热热闹闹欢欢喜喜的来,不能委屈了秀秀。如此这般,俩家长辈也不好再说什么,随着他去了。 “情况稍在控制中,县太爷第一时间做了安排,把进城的灾民都妥当的安置,眼下街上有点乱,估摸明儿就好了。”二郎说着打探来的消息。 花长山接了话。“我从一个灾民的嘴里打探到,这次的泥石流来势汹汹,甚为猛烈,只说灾情比较重的,就央及了周边共五个村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