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倒不恼,就是眼眶发红地笑了起来。 他这么一笑,看着倒是让人心酸得很,陈信心里叹气,拿走了他的酒杯,让服务员换了茶上来。 几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旧事,大概真是年纪大了,昨天午饭吃了什么菜不记得,几年前在寝室谁和谁干了一仗却记得清清楚楚。 人不都说嘛,年纪大了,反而越是记得早年的事情。 吃完火锅几人又去第二摊接着吃夜宵,烧烤啤酒兑着白酒,这一下肚子柏学丞基本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他酒量原本就一般,最怕就是喝杂了,没一会儿就瘫在了陈信肩膀上,微微张着嘴发呆。 陈信看他那样子,忙道:“今天不行了,人家还忙着搬家……行了别喝了!我给你们找代驾去……开个屁的车?想死啊你?” 陈信的酒量向来是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这会儿还脸不红气不喘的,活似喝了几杯白开水一样,其他人则多少都有点酒疯子德行了。 陈信叫了代驾,跟保姆似的又喊着几个人:“别跑了!妈的……酒品还跟以前一样差,你们倒是学学柏学丞,喝醉了就闷头睡,多安静?……别跑了!你要上哪儿去?行行,去月球,你他妈去吧,自个儿飞去,对,多好啊,一看就是个标准的天蓬元帅。” 柏学丞晕得天旋地转,耳边还奇迹地能听到陈信在骂什么,顿时咯咯咯地乐了。 这种感觉挺熟悉的,真挺熟悉,以前他们几个出去喝酒也这样,陈信就一手提一个,脚下还要踹一个,他和费廉就头挨头靠在角落里,傻兮兮地笑。 ——“陈信骂人真好听。”费廉这么说。 ——“你也,你也好听。”柏学丞打着酒嗝。 ——“你也好听,你叫床好听。”费廉厚颜无耻地伸手在柏学丞腹肌上捏了一下,“爽。” 大概是突然跟老同学聚会,一下勾起了太多往事,加上又喝醉了,柏学丞突然觉得难受极了。 在酒精的重用下,有那么一刻他好想好想回到过去,他想说不要吵架,不要说那些伤害人的话,那只会让自己后悔而已。 他不想分手,从来都不想。 “我想吐……”憋了半天,柏学丞艰难地吐出了这一句,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 费廉开车送客户回了家,他坐在车里看对方走远的背影,拉松领带吐出口长气——这件事终于折腾完了,被这位挑剔的客户折磨了快一个月,他的精神已经快撑不住了。今天还能摆着笑脸同对方吃完饭,忍受了对方毫不客气的找茬,开着车送对方回家,已经是他能坚持做个人的最后底线了。 哦对了,对方还嫌弃他的这俩伊兰特来着,颜色不喜欢,内饰太难看,仪表盘也不够精致。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