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快起来,喝营养液了!” 俗话说的好,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幺崽儿继续头朝下埋在垫子里,任芬妮左揉右捏,却也纹丝不动。 它正暗自得意,就感到呼吸一滞,后脖子被人捏了起来。下一秒,下巴被掐住,嘴巴刚微微张开,一股液体就涌了进来。 大手上动作一气呵成,幺崽儿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咕噜一口咽了进去。 “给它穿上衣服。”蓝斯擦着手,淡淡道,转身先出去了。 芬妮费力地给不太配合的幺崽儿套上专门作战服——漆黑色的,面料跟蓝斯穿的一样,是路易斯叔叔一早送来的。 衣服剪裁的很合身,幺崽儿身上蓬松的软毛被压了下去,露出了一个硕大圆滚滚的头,芬妮被它逗乐了。 不只是她,幺崽儿走出去一路出去遇见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扭头去看它,捂嘴偷笑,笑声染满屋子。 蓝斯已经在门口等它了,似乎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效果,看着一只大头狗迎面向自己颠卟跑来,愣了下。嘴角疑似向上扯了扯,又压了下来,把一个项圈套进它的脖子,起身牵着绳子的另一端,严肃道:“来。” 他们刚来到院子里,就听到了一阵宏亮的犬吠,一个黑影远远地冲来,快到蓝斯跟前时猛地刹住脚,停下来,一边拿头往他腿里拱,一边兴奋地摇着粗壮的尾巴。 那是一条健壮的成年黑贝犬,半人高,一身粗硬的短毛油光锃亮,在阳光下反着光。它的目光很快下移定在了幺崽儿身上,探出鼻子好奇地轻轻嗅了嗅。 “老大,我带黑子来了!”格巴顿的声音先传来,接着人也大步来到了跟前。 元帅“赋闲”在家,他们这些手下也跟着难得地“休了假”。莫莉被家人压着参加各类舞会酒宴,她的母亲奥利菲尔夫人下了狠话,今年不把她嫁出去,就把她塞回肚子里重塑!而格巴顿整日泡在训练房跟士兵格斗锻炼,今天被蓝斯召唤到了家里。 “噗。阿波罗的造型……挺、挺别致?”一见面,格巴顿呵呵乐了,越看觉得越逗,忍不住点开了手腕上的录像设备,对准了大头崽崽—— “黑子!这是弟弟阿波罗,去,好好认识一下!” “汪汪!——”大黑狗弯下腰,拿鼻子去拱幺崽儿的腰间,一下没控制好力道,直接把它给顶翻了个个儿。 幺崽儿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毛。那一头软毛顿时向颗蒲公英一般,呼噜噜地掀了黑子一脸。 黑子后退一步,拿爪子扒了扒自己的鼻子,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格巴顿看着有趣,故意下命令道:“黑子,进攻准备!” 大狗立刻放下爪,匍匐下前身,呲着牙露出了即将扑上去的姿势。喉咙里发出警告的“呼噜”声…… 幺崽儿被它这突如其来的凶相给搞蒙了!愣愣向后退了几步,撞上蓝斯的小腿,腿一软,坐在了他的鞋上。还没坐稳,就感到屁股被人踢了一下,整个身子被送了上去—— 威仪的声音从上面传来:“阿波罗,上!” 幺崽儿浑身一凛,一面是威风凛凛的大狗,一面是自家主人的命令—— 正犹豫着,蓝斯怒其不争,又开口,也不管它能不能听得懂,“吠叫!” 幺崽儿从前听的最多的,是大姐姐嫌他烦的时候,一爪子把它摁扁在地,吼道:“不许叫!”此时看见蓝斯牵着自己的绳子,稍微壮了些胆儿,搓了搓腿儿,试探性的朝着对面张开嘴,奶声奶气的,“嗷呜?” 黑子被“震”到,呲牙的凶狠表情露出一瞬空白,但训练有素地很快调整过来,又重新呲起牙来。 幺崽儿一叫有了底气,站在蓝斯的脚边,“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呜!” 见黑子没有更多动作,叫的一时得意忘形,整颗毛绒绒的脑袋上下晃了起来,“嗷嗷呜!嗷嗷嗷嗷呜!”往前跳了两步。 叫着叫着,它邀功似的扬起头,却见蓝斯不知何时早已松开了手中的牵引绳,抱臂冷眼看着它。 绳子那头掉在地上。 叫声一顿,幺崽儿回头自己把绳子叼起来,又塞回到蓝斯手中,这才放心地又回头叫了起来。 蓝斯:“……” 那一边,格巴顿早已笑的形象全无,快岔了气。 他边笑边颤着肩膀,“黑子,前进!” 黑子听话地低呜一声,向前逼近一步。它是经受过专业训练的魂契犬,跟随着格巴顿征战多年,身上自带有血煞威压。幺崽儿自然无力招架,随着对方的一步步逼近,四肢开始发抖,尾巴一夹,小短腿嗦嗦地又想往后挪。 蓝斯直想把它那碍眼的尾巴从屁股缝间抠出来,又觉得无从下手,忍不住怒吼道:“阿波罗!不许退!” 狗子炸起了毛,竖起尾巴,迎着对方就上去了。元帅大人正准备欣慰,就见它直直地从人家身子底下钻了过去。 狭路相逢怂者胜。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