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两天,连日大雨。 夏初七是在“半幽禁”的状态中度过的。 楚茨殿外面的消息,她能知道的,全是赵绵泽有心要让她知道的。不能让她知道的,她一件事也不知道。 傻子两天没有来了。 以他死缠烂打的性子,他不来,只有一种解释——他来不了,无能为力,或许与她一样,也被人软禁了。 赵绵泽有事不想让她知道。 她猜出来了,可赵绵泽自己也没有来,听说是日以继夜的在筹备他的登基大典,忙得脱不开身,每日里,都是何承安带了一些消息来,顺便问问她的情况。 这样的结果,她想找人干架都找不到。 她不知赵绵泽到底在搞什么鬼,可如今这世上,于她而言,不会有比先前赵樽之死更坏的大事了。所以,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太着急,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山雨要来,就来,她不怕。 随着月份的增加,她的身子,一日比一日沉重。这两日,孕吐似乎加重了不少。小十九这个家伙,很不安分,熊孩子还在肚子里,就使劲儿地霍霍他娘,她又是无奈,又是甜蜜,每日里有了小十九这个念想,过得到也平静。 再大的硝烟,太阳照常升起。 再大的风雨,也终归会停歇。 又是新的一天,雨过了,天晴了。 天儿刚见亮,宫里的礼乐之声就震破了皇城这一片苍穹。即便是在楚茨殿里,夏初七也能听见那一阵又一阵庄重肃穆的礼乐。 今日是赵绵泽的登基大典。 她听着,心情无丝毫波动。 好些日子没有出去过,怀着孩子,她有些犯懒。 起得床来,在园子里走了一刻钟,她才回屋梳洗,吃过午膳,正一个人坐在窗前看阳光照在积水上的光晕发神,便见一水儿的宫女托着一应衣饰礼品入了殿门。 “这是做甚?” 她翘起唇角,只当懵懂不知。 宫女们低头不答。紧跟着,赵绵泽就进来了。 “怎的又坐在风口上?” 见她坐在窗前懒洋洋倚着软垫,晶亮的眸子静静看来,赵绵泽心里一紧,别开了视线,没有与她正视。转而为她拿了一件披风,轻轻搭在肩膀上。 “在想什么?” 夏初七寒着脸,一脸嘲弄之气。 “你总算出现了,准备关我多久?” “此话怎讲?”赵绵泽笑,“我怎舍得关你?” 夏初七冷冷一哼,眉梢扬了起来,“少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来,这一套,在我跟前不好使。你直接说吧,到底有什么企图?以前我还寻思是为了护我的安全,如今整个京师,除了你自己,还有谁能让我不安全?” 大概真是憋坏了,她语气很冲,赵绵泽却听得微微一笑,轻轻道:“若不是你时时想要离我而去,我又何苦束着你?” “赵绵泽!”夏初七咬了咬牙,直呼其名,眉头皱成了一团,“你可不要忘记了,是你亲口答应我可以回魏国公府的。什么叫着君无戏言?用我教你么?” 她牙尖嘴利的样子,赵绵泽不是第一日见到。 习以为常,他倒也不在意,反觉有几分亲近之态。他没有回答,含笑看她片刻,见她再一次皱了眉才悠悠道:“小七,你早晚要住在宫中的,何必执意回去?”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