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出来的,添了一丝呜咽,“果然是焦玉那厮给俺耍了一个调虎离山的花他。如今怎办?殿下,要不然俺这便去……” “大牛!” 赵樽打断他,冷冷瞄他一眼。 “太皇太后大行,你回到位置去!” 知晓自己有些沉不住气了,陈大牛耷拉下脑袋,没有反驳。可事到如今,是他弄丢了孩子,若是什么也不能做,他属实愧疚太甚。一时间,他面色青白不均,样子狼狈之极。 “殿下,俺求你了,让俺做点什么罢?” 赵樽漆黑的眸底,静静的,静得陈大牛哪怕用尽平生所有的脑细胞,也无法理解他到底为什么可以做到如此平静。 “殿下……俺快愁死了。” “嗯”一声,他终是出声。 “替我做两件事。” 陈大牛喉咙一紧,又凑近一些。 “您说,俺听着。” 赵樽一直紧握的手慢悠悠松开,垂在缟素的衣角边上,淡淡开口,“第一件事,把肃王给我叫到偏殿。” “好。”陈大牛点头。 “第二件事,若有人问起,便说我因太皇太后崩逝之事,哀伤不已,犯了头疾,自去吃药了。” “呃”一声,陈大牛不解,还是点了头。 “第三件事……”赵樽拖到了声音,黑眸里似有一抹微弱的光亮闪过,只一瞬,又低沉了声音,无波无澜的道,“此事不许告诉阿七。” “是。”陈大牛心里揪了一下,垂着脑袋,不敢去想若是楚七知晓此事,会有怎样的心情,又会做怎样出格的事情。但他却知,殿下考虑事情向来周全,楚七如今产后虚弱,原就差点去了命,确实不宜让他知晓此事。 “去办吧。” 赵樽脸上没有情绪,无哀容,也无愁容,但侧面轮廓冷峻得形如刀削斧凿,眸底也是炽热、灼人,像燃烧着一片蠢蠢欲动的火光,越烧越旺,烧出来的全是肃杀之气。 “是!”陈大牛再次应声,正准备退下,却听见他又低低说了一句“回来”。陈大牛苦着脸,认命地跪了回去。 “殿下还有何事要交代俺?” 赵樽轻轻皱眉,神色冰冷,声音极小。 “若我有何不测,只需告诉阿七,爷一切安好,只是出外远游未归。” “不测?远游?”陈大牛讷讷的重复一下,仔细一想,登时惊出了一身儿的冷汗,难道他这是要正面与赵绵泽为敌了? 想到此处,他喉咙哽了一下,顿时豪情万丈。 “殿下,有俺在,不会让你有不测的,俺跟着你去,刀山火海,也冲在你前头……” “大牛!”赵樽声音骤冷,“爷有给你任务。” “是啥?” “继续留在这里。” “做啥?” “服丧。” “啊,为啥?” “你蠢。” “俺……” ~ 夜鸦声声,荒草蔓蔓。 这是一处临近冷宫的废弃殿宇,偏僻且安静,平素基本无人前来。听说它是贡妃在前朝时所居住的宫殿,自前朝覆灭,殿宇便一直闲置,洪泰爷也未有修葺的打算。 此时,空寂荒凉的大殿里,比之殿外闷热了许久,赵绵泽一袭白色的孝服走在其中,面色显得添了几分阴鸷。 “吱呀”一声,门开了。 他还未走近,便听见里头传来一阵婴儿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