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头家有小子,洗三是大日子。大家伙凑巧,正好给新生儿添盆礼。” 原来赵洪英一伙的兄弟,人人跟着赵洪英的脚步,得了彩头的升官又发财。这会儿,自然是非常捧场面的。林婶子在旁边听得这话,那是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要知道了,林婶子近几日照顾了杜四喜母子外,更是香孩儿的接生婆。眼下嘛,是当了今个儿洗三的收生姥姥呢。 给新生儿添盆的礼,主家是不留下的,必是厚赠给收生姥姥。 林婶子瞧着一个一个准备要送大礼的人,那能不像是看着财神爷一样的欢喜吗? “四喜,在屋里?”赵洪英问道,脸上是笑意,心头是急切。 “四喜和赵家的大胖小子,都在屋里。”林婶子笑笑,回话道:“赵都头你不妨进去看看他们母子,四喜生孩子,吃了大苦头的。” 都是女人,晓得对方的不容易。林婶子在赵洪英前,还是给杜四喜说了好话。 赵洪英进屋了,他同伙的兄弟们自然是留了院里,各自坐了摆开的椅子上。院中的这些桌椅,自然是林婶子夫妻代为备上,准备今天洗三时,招呼了客人用席面的地方。 赵洪全对于赵洪英升官的事情,还是非常好奇着。所以,他留在院中,跟赵洪英手下的大头兵们,准备聊聊。当然,这时候,赵洪全还不知道,这些他眼中的大头兵,全是升了赵洪英原来的小头目位置,也是管了十人的一伙火长。 屋内,夫妻二人见面了。 杜四喜觉得,她像是许久未曾见了她的丈夫。有惊喜,有高兴等等情绪啊。 此时此刻,赵洪英望着妻儿,迟疑着脚步的傻愣了那儿。杜四喜先反映过来,伸手抱着香孩儿,递了傻愣愣的丈夫,笑道:“这是咱们的儿子,我取了个小名,叫香孩儿。大名等着你这当爹的取呢。” 小婴儿太小了,杜四喜托到了赵洪英手头时,这位新爹都是吓得紧。那抱着孩子的模样,都僵硬得成了整张严肃脸。杜四喜看着赵洪英急慌的模样,心头有点甜蜜味了。 赵洪英道:“这小家伙在我手头,都怕不小心伤着哪儿。我这手脚粗重,力气太大。还是媳妇你抱好咱们儿子吧。” 赵洪英这么一说,杜四喜也没勉强了刚当爹的新手。 “哇哇哇……”刚回了亲娘怀里,香孩儿醒来,又是动动小鼻头,就是继续的大声嚎哭。 “这声音响亮,一听就是壮实的孩子。”赵洪英对于儿子哭了,一点不在意。相反,这位很得意孩子哭的利害,觉得那叫一个声音悦耳动听着。 “有你这么当爹的吗?”杜四喜摇摇头,小心摸摸后,确认了事儿,道:“香孩儿是尿了,得换了尿布子。” 解开了小婴儿的小被,看着小孩儿白白嫩嫩的小胳膊小腿。赵洪英就在杜四喜换新的尿布子时,专门用大手,挑着他家儿子的小麻雀,那是挑剔仔细的查看了一回。 “真是个儿子?”赵洪英这会儿,还是傻愣愣的笑了许久。 等杜四喜换好了新的尿布子时,一抬头,就看着她丈夫继续在那里傻笑。 重男轻女四个字,一准砸到了杜四喜的头顶。 杜四喜突然觉得,心头堵得慌。这是一种不能言明,就是心里隔应的感觉。 良久后,杜四喜还是自己在心里头,给自己疏导了气,暗暗想着,在这个封建时代生活,生男生女而言,自然是男孩子的好。要不然,生个女儿像原身一样,嫁进婆家被别的老女人搓磨吗? 话是粗,理不糙啊。 杜四喜想着,她已经躺平,在生活之下圆润了。 那么,她的孩子,她的日子,能够过得舒服些,何必自寻了不趣呢? “洪英,你回来的正好,今天是香孩儿的洗三。原本还想着,托人给你带信儿,说了香孩儿的出生。谁料,这几日赵管事和赵府那边,一直没来个人,消息也没能传进东京城里。”杜四喜说了她这些日子的担忧,道:“听人讲,东京城是许进不许出,我都怕了好些天。” 赵洪英一听后,沉默寡言了。 杜四喜见此情况,忙是笑笑,开解道:“香孩儿洗三,按说,应该邀请了府上的亲人们。洪英,你看看,是不是再托人,给传了信?” “另外,香孩儿的大名呢,你这亲爹可得好好想想。”杜四喜一说后,还是站远了两步,道:“我坐月子,一直没沐浴和洗发,你得离远些。我身上的味儿,挺重的,不太好闻。” 月子里,不能沐浴,不能洗发,更不能贪凉。 杜四喜记得林婶子的话,说是月子里没养好,受了病痛的话,可得一辈子遭罪了。杜四喜想平安康泰,想寿终正寝,完全不想自寻了苦头吃的。所以,对于林婶子的叮嘱,杜四喜严格遵守了。 “哪儿?我都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