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不对?”卢斯把脚拿开了。 赵三夹紧双腿,他想尿了! “嗯?” 看着卢斯又要把脚踩过来,赵三忙喊:“没!没有——”音都破了。 “哦,那我该把赌注拿过来了。”脚还是跺下去了,赵三只觉得胸口一疼,一口气没上来,外甲眼前发黑。 好不容易喘过气来,一扭头,便看卢斯,拿着一块碎瓷片子朝他手腕子上割。 赵三嗷的一声惨叫,尿了……同时惨叫归惨叫,他整个人却还是老老实实的躺在地上,手也平平的放着,一动不动的让碎瓷片划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真恶心……”卢斯咧着嘴,沾着血的碎瓷片在赵三脸上拍了拍,“赵三哥,你欠我一条手臂,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以为已经尿完了的赵三,再次尿了…… 卢斯让开:“赵三哥莫怕,不过是个做个样子的,怎能要你一条手呢?” 众人:要是真这样,你干嘛还把那字据叠好了塞进怀里呢? “诸位叔叔伯伯,今日多谢多谢各位帮小子我捧场压阵,日后但凡有用得上小子的,说上一句,小子必然没有二话!”卢斯拱手作揖。 蜜汁冷场…… 卢斯作揖再起来,四周围就只剩下李琦和冯铮了——同一时间,县城里的茅厕人满为患,普通人上茅厕一回要一文钱的哦~随地大小便?抓到了要打板子还要罚钱的! “那个,大侄子啊,你来啦,那我就走了啊。”李琦看见冯铮,也是如蒙大赦,赶紧跑了,他也要去茅厕! 冯铮对卢斯的头一句话是:“栓柱,跟我去县衙。” “……”正气小哥哥这是要干啥?真要把他正气了吗? “把你捕快的事情落到实处了。” 正气小哥哥原来喜欢说话大喘气啊:“铮哥稍等,我把这些东西……” “我跟你一块。这些棉线就知道搁到对面换了吧。”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两个人弯腰那东西,卢斯发现,正气小哥哥,他耳朵有点红,冻红的吗? 棉线换掉了,铜钱揣在怀里,冯铮扛着面袋子,卢斯抱着鸡蛋篮子,两个人朝县衙走,路上的人看见了他俩都忍不住让路(主要是看见了卢斯)。地方小,人少,刚才那事情发生的又是在热闹的地方,旁人想不知道都难。 食谷县也有混混无赖,但如卢斯这样好勇斗狠的,还真是头一份。 卢斯和冯铮到的时候,里正与卢长德都在了。里正是个留着山羊胡的小老头,姓胡,胡青山。 昱朝的规矩,是百户一里。卢家村是食谷县最大的村子,六十八户,其余村庄,都在二三十户上下,还有十几户为一村的。况且,里正算是祖传的职位,这位胡里的先祖那是八十多年前,开朝的时候,得到的出身。多少年来,食谷县还没增添过里正。所以,胡青山是卢家村、后山村、上水村、井沿村四个村子的里正。 且胡青山并不住在任何一个村子里,他住在县城里头。 “这便是卢家的后生了吧?看着却像是个读书人。”胡青山捏着胡子道。 卢长德也在旁边说:“安猛虽是个打猎的好把式,却把他这根独苗宝贝得很,四五岁就跟着我们村里的老童生读书啦,是个识文断字的好后生啊。” “咦?那正该走正路啊,为何要做贱役啊?” 卢斯:“……”我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胡里正,孙班头呢?” 冯铮一路上称呼的都是叔叔伯伯,这突然来了个里正、班头,卢斯心里一动,心里有底了。 “刚县太老爷有点事,孙班头去见老爷了。” 冯铮有心去找孙班头,可刚才那番对话,就知道这两位来意有些不善,他又不放心把卢斯一个人留下。从刚才赵三那件事上,冯铮倒是不担心他出什么事了,他担心的是两边闹僵了,又出什么波折,卢斯现在可还没正儿八经的改了身份呢。 “卢家后生,你为何不读书了?蟾宫折桂,榜上有名,那才是读书人该干的。” 卢斯呵呵一声,手在只剩了一半的衣裳下摆上拍了一拍,双腿分开,双手叉腰:“不瞒几位伯伯,我这人生来就混,我爹这才让我读书,为的不过是明白个道理。要我爹还在,他也说了,转过年来,就该让我跟着他上山了。毕竟,咱们家安身立命的,还得是那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买卖。大伯伯,你说对是不对?” 卢斯脸上明晃晃的写着: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要是不给我一条活路,别怪我给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卢长德之前已经示好,如今却又来为难,这是以为自己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