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钟仁明明也没有那个功能啊。 他虽然知道钟仁的前几房妻妾接连横死,但在他看到的那部分小说里,作者只是提到了钟仁克妻,并一笔带过,未真正揭露那几个人的死因。而钟信此时这话,听起来未免太有些嚇人。 钟信忽然侧头看了下墙上的挂钟,眼睛里有道光一闪而过。 “老七本不该多说这些家中旧事,不过那日在品箫阁里,听嫂子那首拉给天下受苦娘亲的曲子,觉得嫂子倒也是性情中人。因此这会子,还想多说几句闲话。” 秦淮听在耳中,心中一惊。 v章2 钟信又看了墙上的挂钟一眼,微微加快了语速。 “嫂子,大房那几任奶奶过世的光景,我都在泊春苑里。说起来,她们几个委实都是死在床第之间。只是这种死法,她们娘家那边,自然会感觉蹊跷,因此每次都有族人前来查问。而大哥的答复,便是他阳欲过强,房事无度,几任奶奶不仅被他耗尽元气,更为了满足他,在私下里夫妇共同服用助性的迷情药。而那迷情药数量不易掌握,服得过久,或是用量过多,便极易损经蚀血,尤其女子,更易生成血山崩之症,真若死在床第间,也并不稀奇。” 钟信这话让秦淮只听得身上一阵阵发紧,但是心中更奇的,却是不解他为何偏要在此时,给自己讲上这些堪称狗血的大房旧事。 却听钟信又接着道:“只是大哥这些话,那数任大奶奶的娘家却仍是将信将疑,因此也都曾请了官家的仵作过来,谁知查验之后,却发现果真各人体内都有那迷情药留存,且没有其他症状。便是在大哥身上,也同样都验出了那药来,只是用量尚不足以伤身罢了。因此那几家虽都在背后骂大哥荒淫无耻,但终究说不出什么,最后便不了了之。” 说出这番话后,钟信似乎喘了口长气。 便在此时,钟仁所在的卧室里,忽然传来一个奇怪的声响,倒像是什么东西翻倒在了地上。 秦淮心中一惊,脸色也跟着变了变。 看来,到底还是钟仁服的药多,先行生出了反应。 钟信显然也听到了那声响,眉间一凛,两只手瞬间暗握成拳。 秦淮故作轻松道,“不知道是不是大爷滑了一跤,待我去房里看看。” 他刚一转身,一边的钟信却忽然叫了他一声。 “嫂子…” 秦淮愣了愣,收住了脚。 他心里正有些暗悔,不如方才给他也下了同样的药量,那此刻倒下的,说不定就是两个人了。而这会子,从钟信的身上,还根本看不出一丝喝下迷药后应有的症状。 钟信依旧躬着身子,见他站下,眼睛便转向窗外,用手指了指远处宝轮寺的佛塔。 “嫂子,方才你问我家庙中那停灵的所在,老七因念起旧事,说的有些多了。不过老七虽然卑微,却素来相信在神佛慈悲之下,自有善恶因果报应,虽说桥归桥,路归路,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但便是受人一餐一饭,也终是还了的好。嫂子就请去罢,有事喊老七便好。” 钟信这番话说下来,若听在钟家其他人等耳中,大概都会觉得这一向寡言少语的老七怎么忽然间变得神神叨叨,不知说的什么。 但在知晓钟信未来命运的秦淮这里,却在他最后的几句话中,隐隐听出了弦外之音。 只不过他现下还来不及细细琢磨这番话中的深意,而是必须先去看看钟仁在喝了那药茶后,究竟是何种模样了。 秦淮推开了浴室的门。 刹那间,只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一个身着中衣的男子仰面朝天,蜷卧在地上,人事不知,却不是大少爷钟仁是谁。 这工夫,他素常便极其晦暗的脸色,已经变得灰白如纸。而在眼睛、鼻子、耳朵和嘴巴这七窍里,竟然全部向外流着暗红的血迹。 那血液不知流了多少出来,竟然将整个地面都染成一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