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东方苍龙星官之上,八卦阵型做底,大秦广阔的疆域被苍龙七宿围绕,盘路错综,非善占星之人看之不懂。 沈苏姀转头看了一眼窗外,早前还星光闪耀的夜空此刻竟然已经成漆黑一片,连一颗星子都看不出,又转过头去,却见嬴纵的目光仍在那星宿图上,他到底要做什么呢? 沈苏姀细细揣摩着嬴纵的用意,耳边忽然响起一阵说话声,那说话声细细弱弱的并听不清楚,似乎是从楼下传来,沈苏姀眉头一挑朝窗边走去,刚刚站定沈苏姀便在天枢阁之前的一处山石之前看到两个身影,她的眉头一簇,面色刹那间煞白! 身后迅疾的贴上一道胸膛,嬴纵纤长有力的大手撑在窗棂上将她牢牢地箍在了中间,没了那鬼面的阻隔他靠的更近了,他随她一起看向那两个并不高的身影,开口的话语之中带着幽幽的寒意,“清远和明生好好地,你为何要将他们送走?本王怜惜他们二人路途奔波,便将他们接到了府中,你所为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将他们放在本王府中亦可。” 沈苏姀呼吸略急,眸光泛冷,那有些惶然的站在假山之前的两人正是清远和明生,他们大抵不知道为何要让他们站在那里,有些张皇失措的左右看了看,然后垂头静立,一副乖觉至极的模样,沈苏姀拢在袖中的拳头攥紧,为了以防万一她先将他们送走,却无论如何都未想到他们二人竟会被身后这魔鬼半路截下,“王爷……意欲何为?” 嬴纵的手轻而缓的落在了沈苏姀肩头,将她垂下来的碎发撩起拂至她耳后,微微一叹,“你为何次次都学不乖,你若是对本王稍稍坦诚两分,也省了本王这许多功夫,本王想的是什么你分明知道,只是你愿不愿说罢了——” 沈苏姀的背脊变的僵硬,他的胸膛分明带着温热,可此刻她的背脊上却泛起了冷汗,见她仍在僵持,嬴纵的唇角扬的更高了,“你在素心斋和窦家的小少爷打上照面,又让明生和清远去为窦家小少爷教那诗……焉耆一平荡,种落自奔亡,收功报天子,身死坠夕阳,这首诗在君临城流传的时候你还在洛阳,若非因为有心,怎会恰好将这首诗教给了窦宣呢?你难道不知这首诗说的是苏阀?你难道不知那夕阳谷真是步天骑葬身之地?明知这首诗乃是反诗,却让窦宣在寿宴上做为贺寿之用,沈苏姀,你到底有什么图谋要如此利用一个幼不更事的稚子?可怜窦宣那般喜欢你,你心中可有不安?” 他的话语悠然惬意,却在不徐不疾间便能叫她的心一阵阵抽疼,见她仍然不说话,嬴纵复又看向底下的明生和清远,“你猜,我若是问了他们,他们会不会告诉我你是怎么叫他们将那反诗交给窦宣的呢,若是我再将他们二人交给刑部或者宁国公……” 好似压倒沈苏姀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嬴纵的话音还未完,沈苏姀已经骤然转身一把将他推了开,许是她的动作太突然,嬴纵竟然被她推得稍稍退了一些,沈苏姀眸光冷冽的看着眼前这张俊逸却残忍的脸,冷笑一声,“我对一个素无关系的孩子用心狠了两分,王爷也能算无遗策用那巡防军将五殿下逼上绝境赶上死路,对自己的兄弟如此残忍,王爷是不是也该问问自己心中可有不安?” 沈苏姀狠狠说完这话,眸光复又向下扫了一眼,明生和清远略显单薄的身影在这秋日夜里愈发让沈苏姀不忍,转过头来,面前这人面上的笑意如魔鬼似得危险,“本王从来没有说自己是良善之辈,外面的人谁不知本王不忠不义心狠手辣,若本王这般的人又怎会不安?怎么,难道你以为本王心地善良仁厚有德?” 沈苏姀紧紧抿着唇角,一双眸子好似含了冷箭似得,在她的目光之下他复又倾身上前一步,大手一抬准确无误的落在她下巴上,上下打量了她此刻的容色,嬴纵的话语略带着感叹,“幸而足够心狠,否则,本王倒要失望了。” 沈苏姀的话变向的承认了窦宣的诗的确是她授意让人教的,听着嬴纵此话她双眸顿时狭了起来,猛地转头摆脱他的手,再转头看下去的时候清远和明生竟然不见了!沈苏姀眸光一变,转身便迎来他再次贴近的胸膛,沈苏姀退后一步身子被逼的靠在了窗棂上,嬴纵居高临下的睨着他,“反诗是你惊心谋划,本王想知道,德妃娘娘无端纵火和十万窦家军奔君临而来是不是也是你的手笔呢?” 沈苏姀冷冷笑开,“王爷以为呢?” 嬴纵看着她这模样颇为无奈,只满眼寒芒的问她,“你猜清远和明生被带去了何处?” 沈苏姀面色大变,“你要将他们怎么样?!” 嬴纵面不改色,“将他们怎么样的决定权在你。”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沈苏姀看着身前眼前这张脸心头怒火大起,可这是在他的府中,她能有什么办法,便是在外面,他这人万事不畏,难道还叫她杀了他不成,沈苏姀深吸口气,却是怒极反笑,“好,那我不妨告诉王爷,德妃纵火和十万窦家军谋反皆是出自沈苏姀之手,这一下您觉得满意了?若王爷觉得满意,不妨将清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