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监人呢?” 嬴纵问出口之时心中就有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听到容冽声音一低,“已是死了。” 嬴纵唇角微抿,“全然找不到一点线索?” 容冽微微一顿,“是。” 容冽办事他从来是放心的,并非是他能力不够也绝不会是他没有用心,如果他找不出破绽来,只能说明那幕后之人将功夫做的太好,嬴纵并不以为意,似乎是在他意料之中,稍稍侧了侧身子,“这事不必着急,只是还要放在心上,那人定然不会罢休的。” 容冽点了点头,嬴纵又道,“沈家的事呢?” 窗外的雨势渐大,嬴纵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寒意越重,容冽半点不敢马虎,“这些日子沈家大小事都不断,先是银号的银子不够周转,外面有人放出风声来说沈家家财散尽已经是强弩之末,结果惹得大批商户去兑银子,最后还是沈姑娘拿出自己的钱将此事摆平了,没多久沈家在城南的绣坊也出了事,送进宫的御用绣品被司针纺给打了回来,说是质量不妥,沈家老太君和二夫人都卧病在床,那二老爷也再度中风,家中唯有沈姑娘一个能主事的主子,此事也是由沈姑娘摆平的,其后两日沈家在云水河上的画舫着火,虽然没伤到人却是损失巨大,事情还惊动了官府,这事也是沈姑娘让人去斡旋的,那府尹知道沈姑娘是太后身边的红人,不敢造次,才没追究太多,之后沈家的码头又出了事,也还是沈姑娘出面。” 看着自家主子眉头越皱越紧,容冽便也不再细说,只下结论一般的道,“现在的沈家基本上都在由沈姑娘一个人做主,包括外面的人也大都认沈姑娘的话为准。” “半月之内出这样多的事情,去查了没?” 嬴纵一听便觉得有些不对,容冽不知从何时开始对于事关沈苏姀的事情从来都是最上心的,好似知道嬴纵一定会问一般,他早就将这些事情前前后后查的一清二楚,“那银号之事是因为有人散播谣言针对沈家,绣坊之事则是因为有人将沈家最好的几个绣娘挖走了,画舫着火之事官府查证之后也说是人为,只是凶犯至今尚未落网,至于最后一项,乃是沈家自家的工人克扣工钱造成的,后两项看不出什么,可前两项都是同一人所为。” 微微一顿,容冽的语声略带着无奈,“乃是岭南苏氏。” 嬴纵紧闭着的眸子就在此时睁了开,“岭南苏氏,他们拥护的五殿下倒了台倒是分毫没有牵累到他们身上。” “苏氏从前给五殿下钱银支持之时从来不走明面上的东西,便是连五殿下身边的人都难见到苏氏人的面,所以除非五殿下自己将苏氏牵扯出来,不然没有人能查到苏氏的身上,再有,直到事发,五殿下自己都没有见过那位苏五公子的面。” 容冽的声音平缓而清晰,嬴纵听着听着唇角便抿成了一条直线,“如果没有苏氏给了那样多的银子与窦家军,那十万人只怕也招募不成,苏氏是生意人,做生意的却不留个凭证,他们就那般相信瀛琛会言而有信么?” 嬴纵的话让容冽也陷入了沉默,嬴纵沉思片刻又道,“苏氏对付沈家未果,那现在呢?” 容冽摇了摇头,“苏氏之后再没有什么动作,或许是觉得沈家没有意料中的那么好吃掉!” 嬴纵又陷入了沉思,敢助一个皇子谋国的大财阀会在投入了财力物力之后又半途放弃?嬴纵摇了摇头,这根本不是一个有野心的捕猎者应该有的行径,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好好盯着这个岭南苏氏。” “那个五公子,叫本王有些好奇了。” 同一时刻,沈府的静心斋之中也在谈论有关岭南苏氏的问题。 沈王氏的病况有所好转,此刻她倚在贵妃榻上,语气略略带着冷意,“一个岭南之地来的小门小户也敢觊觎我沈阀的位置,且不看看君临城是什么地方,怎会轮到他们在此地撒野,幸好他们知道沈府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及时收了手,否则定要叫他们好看!” 沈王氏由沈君心为她捶着肩,一席话说得义愤填膺豪气万丈,似乎已经忘记前几日的沈阀是多么的处境艰危,被商户闹上门来差点去见官,这样的窘迫处境放眼大秦,只怕也只有沈家这样的“权阀”才会出现,沈苏姀没有反驳这位老人家的话,她只将眸光落在了沈王氏身边坐着的两个小姑娘身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