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的话却当即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眸光微深,沈苏姀看着嬴华庭道,“敢问公主,若是当年之事与申屠有关,公主之心可还会如今日这般坚决?” 话音落定,嬴华庭眉头微微一簇,不是没有为难的,可却也只有一瞬,她随即蹙眉看向沈苏姀道,“洛阳候这是在怀疑本宫?既然本宫要查处此事,定然不会只是走个过场,不论是谁,但凡当年确实曾加害于苏阀,本宫都不会饶他!” 话音一落,嬴华庭眉心皱的愈发紧了,“你还未答本宫!” 沈苏姀看着嬴华庭略带恼怒的眸色唇角弯了弯,“公主不必着急,只看秦王今日是否将那本名册给你便可证明秦王所想,当年之事到底秦王有没有牵涉其中还不能确定,秦王和步天骑同样都是征战沙场的军人,沈苏姀料想着,他心中多少也会有两分恻隐之心。” 嬴华庭看着沈苏姀的眼神愈发奇怪,继而带出两分幽芒,“为何本宫总觉得你在为七哥说话?从那日里说什么让最大的阻碍变成本宫的助力开始,即便今日七哥将那名册给了我,可是保不准来日他会以别的法子破坏重审,这助力二字从何说起?” 沈苏姀想了想,看着嬴华庭的目光十分坚定,“敢问公主,公主是否要不惜代价为苏阀平反伸冤?如果为苏阀伸冤影响到了申屠,或者影响到了忠亲王,公主会如何选择?” 眸光微眯,嬴华庭眼底有冷芒迸射,“你在怀疑本宫的决心?本宫从族地归来,若非你当先得了圣旨主掌此事,现在你可连在本宫面前插嘴的资格都没有,再来,重审苏阀的案子,难道还会牵扯道忠亲王?当年的事哥哥绝不可能沾手,现如今哥哥被禁足,此事亦和他无关,何来的影响一说?至于申屠那边,本宫自会秉公处理!” 沈苏姀看着嬴华庭的表情也多少知道了几分她的想法,毕竟和嬴珞乃是亲兄妹,面对嬴纵,她的选择不需要犹豫,沈苏姀笑了笑,未再接着这个话题说,反倒是正了面色道,“沈苏姀不敢怀疑公主的用心,相反正是被公主有情有义之品德所折服才愿相助与公主,如公主所言,秦王不会平白成为公主的助力,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施秦王些好处?” 嬴华庭眯了眯眸子,“什么好处?” 沈苏姀悠悠道,“沈阀虽没有别的,却还算有些钱财。” 嬴华庭听闻此话便皱了眉,“你的意思是以沈家之力支持七哥?然后让他助我们查案?” 嬴华庭的语气带着两分惊疑,她自己心中必定是不愿让嬴纵成为此番查案的阻碍或是对手的,嬴纵的手段她多少知道些,如果嬴纵要阻她,那与她而言便是致命,然而她的身份不可能直接站到嬴纵阵营之中,不能与嬴纵联手更不能有交易,况且就算她摒弃一切别的想法,只怕嬴纵那样的心性也不会真的信她,眼看着局面正相持不下,这里却有个沈家的洛阳候冒出来要以自己的财力为中介来帮助她,既是帮她,也是帮嬴纵。 嬴华庭当然明白沈家若是支持秦王府整个朝局大抵要发生变化,想到底下人报上来的关于“储位之争”的风言风语,嬴华庭的眸色更为暗沉了…… 沈苏姀看着她沉凝的眸色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担忧,若沈家支持秦王,期间意味自然深长,虽然现如今的夺嫡之势尚未在朝堂之上明晰,可该来的总要来,不知多少人都在暗中酝酿,如果嬴华庭想到这一点,而后决绝制止她支持嬴纵便是大大的不妥。 沈苏姀想明白一切,可她仍然将这个暗地里早就实施的想法说给了嬴华庭听。 这与她而言是一场豪赌,因为如果嬴华庭不愿,那么她便要与嬴纵泾渭分明,若有一朝一日他们将这个想法“早已付诸于行动”的事实被她知晓,只怕她在她面前好不容易才有的一点儿信任也会消失殆尽,若说这一世她最不想与谁争锋相对,那边是眼前此人了。 “本宫问你,若是本宫不许你支持秦王,那你可会支持忠亲王?” 一片压抑的沉默之中,嬴华庭忽然开了口,听到她这般问话沈苏姀眼底微光一闪,稍稍一默,她看着嬴华庭的眼睛缓缓的摇了摇头。 嬴华庭眉头紧蹙,再看了她一瞬点了点头,“既然即便你不支持七哥也不会去支持忠亲王,那此番便随你所言,至于将来,朝堂之上的事情也绝非你一家可以定胜负的!” 沈苏姀心头压着的大石缓缓地送了开,看着眼前这张飒然坦荡的脸,沈苏姀只觉心头一暖,即便在鄞州过了五年,可眼前这人的性子又何曾有半点变过,她必定是不愿将朝堂之上的暗地争端纳入眼中的,却因为身份的原因不得不做多考虑,可她也并不狭隘的纠结于沈家到底支持谁,成王败寇,各凭本事,她更不会逼迫她违心的支持忠亲王,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能为了苏阀威胁帝王摒弃安稳优渥的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