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语,对面宁微倾的面色便越来越难看,某一刻忽然看着沈苏姀和嬴华庭道,“焉耆使团既然是无名氏下的手,此番也不知那无名氏何时才能抓到?这一次的血案又叫外头一片人心惶惶了。” 无名氏虽然手段有些狠辣,可他乃是为苏阀出头杀得都是当杀之人,因而嬴华庭这等嫉恶如仇的对无名氏也并没有什么排斥情绪,相反更有几分护持之心,此刻听到宁微倾的话便蹙了蹙眉,道,“话也不是这么说,焉耆虽然归顺大秦,可当年焉耆屠大秦三城的事外头的百姓可不曾忘,有好些人都觉得十分大快人心,那个无名氏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只怕是难查到什么蛛丝马迹,而这无名氏只杀当年害了苏阀的人,旁的人自然是不必害怕。” 宁微倾听着这话笑了笑不语,陆氏便看着嬴华庭和沈苏姀道,“这个先不说,那焉耆副将留下的供词前朝是怎么个论断?” 陆氏一问,嬴华庭立刻皱眉道,“皇祖母您有所不知,前朝关于焉耆的事已经议论了小半个月,眼下看着还轮不到说苏阀的事情。” 陆氏便凝眸看着沈苏姀道,“那份供词哀家是知道的,这么一想也就知道明白是被冤枉的,焉耆的事不做个论断也是不成的,且再等两日,虽说后宫不问政事,可若是前朝一直悬而未决,哀家自也会帮你们催着的。” 沈苏姀和嬴华庭闻言立刻点点头,几人又说了几句,宁微倾便当先告辞,她早前虽然已经和澹台琦定亲,却依旧保留着御史台的官位,眼下自然还是朝中之臣,陆氏精神好了些,可还是在病中,亦是个不能久坐的,因而没多久沈苏姀和嬴华庭也告辞离去。 时辰已经不早,看着天边渐渐阴沉下来的天色沈苏姀的心头好似也罩了一块阴云,沈苏姀独自从内仪门而出,走至沈府的马车之前下意识的吩咐一句,“去秦王府。” 赵勤应“是”,沈苏姀便上了马车,本是打定了主意要去秦王府的,可想到苏阀的案子被搁置了这样多时日,想到心底的那个隐忧有八九分是真的,沈苏姀心头不由得微微一睹,沈苏姀复又敲了敲车壁,“时辰已晚,不去王府了,先回沈府。” 赵勤愣了愣才应声,出了宫门便直接朝沈府的方向驶去,一路上沈苏姀都在想窦准今日的细微表情变化,越想心越是沉,待回到沈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沈君心和詹氏已经走了,整个沈府比往常更为安静,沈苏姀一路走至伽南馆,只觉得心头压抑的连呼吸都有些凝滞,刚走到院门口,脚下步子一顿,看着站在庭中的人沈苏姀愣了住。 嬴纵一身墨袍站在中庭,看到她的时候唇角微弯便朝她走来,一把牵住她的手道,“香词还担心你或许会出宫之后直接去王府,眼下看到你回来我都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失落。” 沈苏姀本来沉郁的心便因为他在这里豁然开朗起来,“你怎么会来?” 嬴纵捏了捏她掌心,“你不去王府,难道也不许我来这里了?” 沈苏姀唇角泛起两分笑意,“不许你就不来吗?” 嬴纵被她说的弯了弯唇,一路拉着她到了偏厅,因是盛夏,一进屋香词和香书便奉上解暑的甜汤,嬴纵只看着沈苏姀喝完了才问她,“窦准能开口了?” 沈苏姀点点头,又摇头,“只是今日没说一个字。” 嬴纵闻言眸光便有些暗,看着她又有几分欲言又止,沈苏姀见他如此不由的坐到了他身边去,盯着他的眸子问,“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嬴纵闻言眉头微蹙,一双眸子顿时有些沉凝,沈苏姀心底暗叫不好,“皇上本就对你诸多误会,你又是手握军权,这个时候如果有什么异动皇上哪里还能忍得下。” 嬴纵看她的目光便有些深幽,“若是窦准永远都不说呢?” 沈苏姀垂了垂眸子,浅吸口气重新看着他,“即便窦准永远都不说我也不许你为了替苏阀翻案那般做为,你没做什么便罢了,若是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眼下便快些收手,否则……” 嬴纵揽住她腰身,“否则什么?” 沈苏姀眸光左闪右闪,想了半晌才道,“否则便不嫁给你。” 嬴纵挑了挑眉,“婚都赐了婚期都定下了,不容你不嫁!” 沈苏姀也学他那般挑挑眉头,“那……我就逃婚……” 嬴纵唇角的笑意便有几分危险,落在他纤腰上的手亦危险的揉捏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