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沈苏姀只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若是魏帝有心图秦,而这个东陵不寿偏偏算出了她的命格然后下了这道咒给她让她与嬴纵为敌…… 这想法一出,沈苏姀心底不自觉生出几分不安来,心中更肯定了拓跋昀和那国师此番必定不曾安好心,北魏的巫术她也是见识过的,除此之外她总觉得此番去那北魏京城除开拓跋昀的为难之外在那国师的事上或许也会发生点什么叫她不快的事,这感觉随着距离北魏京城越近变的越发强烈,甚至让她从心底生出了隐隐的畏怕。 她历经生死见过一切阴诡残忍,“怕”这个字除开和嬴纵相关的事之外别的事再不够格用,可是这一次,她却前所未有的打破了这五年来规律。 在那京城里等着她的,到底是什么呢? 拓跋卓将她照顾的十分周到,可行军的速度却是一点都不慢,每一日的守卫都由他亲自过问,沈苏姀看得出,拓跋卓是个熟读奇门遁甲的,他布置的守卫几乎没有死角,他这样郑重,除开对自己差事的用心之外也好像是知道必定会有人来救沈苏姀,他要用三千铁骑守住沈苏姀,可正因为用了三千铁骑却是难隐藏行踪。 这一日刚安营扎寨,他等了多日的救兵便出现了…… 彼时拓跋卓正兴致正好的邀沈苏姀对弈,沈苏姀想在他身上找出破绽来,自然欣然答应了,而后便至拓跋卓帐中落座,拓跋卓在此道之上造诣不凡,沈苏姀不得不一番苦战。 此时已经是暮色初降,他们驻扎在一处风景极佳的靠山临水之地,起初一切如常,然而刚过戌时过半外头却有了不寻常的动静,沈苏姀感知敏锐,自当不曾放过,抬眸看向拓跋卓之时便见拓跋卓闲闲落子道,“沈姑娘猜来的人该是谁?” 沈苏姀心头大动,心说难怪好巧不巧的今日生出兴致来要与她对弈,却原来是早算准了有人来劫她!沈苏姀当即再没了下棋的心思,若问来的是谁,她第一个想到的当然是嬴纵,可是看着拓跋卓这幅胜券在握的样子却又不希望嬴纵这个时候来,因为拓跋卓必定设下了陷阱等着他的,可再一想到有可能马上见到嬴纵,她心底又是说不出的激动! 拓跋卓见状也不再继续落子,只失笑的看着沈苏姀道,“沈姑娘和秦王倒是不似寻常夫妻,早前还有传言沈姑娘已托心别处,眼下看来却不是的了。” 沈苏姀一愕,托心别处是何意? 她正讶然,外头却有士兵走进拓跋卓帐中,报告道,“殿下,来人隐在后山之中,眼下岳副将已经带了一千人马围上去了。” 拓跋卓点头,“别处没有动静吗?” 那士兵摇头,“没有——” 拓跋卓挥了挥手,那士兵便转身走了出去。 拓跋卓又看向沈苏姀,“沈姑娘觉得今日这局秦王会如何安排呢?” 沈苏姀那里会帮她分析嬴纵的战法!当即抿唇不语! 拓跋卓一笑,忽然将桌上棋局一扫用那黑白子摆开阵势图来,“秦王命人从后山佯攻,目的是为了声东击西调虎离山,我发兵一千,营中还剩两千,若我是他,便趁乱放火,此处地处峡谷,火势燃起来便只能往水边走,他只要在那里安排人接应此事便成了一半。” “可你必定早已做好了防火措施又在水里埋伏了兵马,只等他一出现便出手,你人多,又熟悉地形,当然是你占优势,我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放心吧,他不会放火。” 沈苏姀说的笃定,拓跋卓被揭穿不由得有些意外,他不知沈苏姀的身世,只觉得沈苏姀比一般女子稍微厉害些,身手好,心性好,亦有谋略,可没想到她在兵事上也有几分懂得,看她说话的神态更对这些事十分熟稔,这样他心底便有些惊讶了! 沈苏姀不管他心底做和想法,只有些紧张的攥起了手。 “殿下,大营西边着火了!” 疾步而入的士兵跪地禀报,沈苏姀一怔,紧皱了眉头! 拓跋卓笑看沈苏姀一眼,淡淡对那士兵下令,“告诉林副将,一切按早前的布置行事!” 沈苏姀“唰”的一声便站起了身,拓跋卓也不拦她,只笑道,“你出去将秦王引入我们大营之中自然更好,现在的天气虽然暖和,可夜里水边还是很凉的。” 沈苏姀狭眸看了拓跋卓一瞬,缓缓地坐了下来。 拓跋卓看了她一会儿,也不再多说气她的话,只安静的等着结果,小半个时辰之后,百多精锐押送着十多人进了他们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