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发作小老儿也说不准,小老儿虽然会治病,可解毒这一道却不成,特别是太子殿下身上的毒本就是世间第一,小老儿只能和娘娘说,太子殿下眼下的身体状况不受伤便无碍,一旦受伤,便极可能毒发,一旦毒发,便是小老儿也没有法子,小老儿曾说过让太子殿下莫上战场的话,可殿下的性子怎会听小老儿的,此次娘娘回去,可千万规劝殿下,可坐镇军中,却千万不能涉险。” 沈苏姀一听心便被提了起来,想到眼下北魏和大秦还未正式开始大战才稍稍松口气,这么一想又有些不放心,“那浮生散当真没有解药?” 宋薪面色微沉,“据小老儿所知是没有的,这毒是个隐患,只要内力高深的便可压制,寻常好生调养人便可无状,最怕便是内力有损……” 说着宋薪看了沈苏姀一眼,“太子殿下前次受了内伤,多少有些影响。” 沈苏姀看着宋薪,总觉得他这话有些不对劲,亦觉得他神色有些异样,再定神去看时,宋薪却又一本正经的再无任何异常了。 沈苏姀心底惊疑不定,“前些日子先生一直在为他调养固本,不是已经痊愈了?” 宋薪一笑,“伤倒是好了,只是……只是内力受损,那可不是几幅药材就能补回来的,总而言之,娘娘尽快回去是对的,也只有您说话太子殿下能听了。” 沈苏姀一颗心砰砰直跳,忽然想到了多日前刚到西楚的那个梦,她心脏猛地瑟缩了一下,看着宋薪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死死的将狂跳不已的心沉定下来,又说了几句,这才转身走了出去,门外嬴湛和沈君心将他们的话听到了个大半,一见沈苏姀面色微白嬴湛便道,“怎么回事?前次七哥受伤难道还没好吗?” 沈苏姀摇了摇头,“早前是好了的……” 嬴纵的内伤是好了的,她是亲自督促他喝药亲自看着宋薪为他诊脉的,心底本是十分放心的,可到了这时,许是和他分开太久,她忽然觉得心底空落落的,连她自己都不确定他身子到底如何了,虽说秦魏边境只有些小摩擦,可若是北魏耍诡计呢?若是遇到了意外呢? 沈苏姀深吸口气,“小十去准备一下,咱们两日后便走吧,我去找微生瑕让他早些将那诏书颁布天下,不能再等了……” 嬴湛见她一副紧张的模样不敢大意,当即应声而去,沈苏姀走出几步,又忽的转身看向一直侍候在不远处的容飒和香词,她豁然转身走到容飒身边,语声沉定的问他,“这两日他没送什么消息过来吗?大秦那边的战报呢?” 她和嬴纵通信频率乃是三日一次,而她已有两日未曾收到大秦的消息了,容飒被她这沉定的面容吓得神色一正,肃然道,“还不曾,不出意外信在明日便会送来。” 沈苏姀点点头,也知道是自己失了章法,她浅吸口气,直转身去见微生瑕,沈君心一直站在她身后跟着,她转身之时却是看都不曾看他一眼,沈君心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那走廊的尽头,眼底冥火般的幽绿一闪而出,豁然转身朝钱万贯所住之处走去。 也不知沈苏姀和微生瑕说了什么,当天晚上便有人来通知沈君心诏书颁布的时间改在了后日,明日诏书才写成,后日就昭告天下,这个动作不可谓不快。 朔宸宫多年没有人住,虽然华丽富贵,却是空荡冷清的厉害,沈君心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没有什么表情,他只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天穹,他在等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看着天都要亮了钱万贯才从殿外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个人,钱万贯行完礼便站在了沈君心身边,而跟着钱万贯的那人却是跪倒在地对着沈君心深深的一拜,沈君心并不叫他起身,只问,“父王说你对他十分忠心。” 那人微微抬起头来,“属下亦忠于小王爷。” 沈君心满意的点点头,“我要的事情你可替我办好了?” 那人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的黑檀木盒子,“此物便是小王爷交代的。” 钱万贯上前将那盒子接住,底下那人便又恭敬道,“如何用小人已写成字条放在了盒子里,小王爷看那字条便可。”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