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识趣,忙道,“小人奉皇命而来,天策府往后便听太子殿下差遣。” 嬴纵微微眯眸,“旁的明日再议。” 说着也不让此人起身,只牵着沈苏姀的手出门去,陆衎在后不知和那人说了什么,自然不需要他操心,走出两步,嬴纵看着沈苏姀略有些发白的脸倾身将她抱了起来。 沈苏姀抬手环住嬴纵的脖颈,将脑袋靠在他胸前微微闭了眸,“南煜女帝不可安然无恙,师父曾去北海寻那沈玉,连带着北魏都在倾整国之力为师父寻玉,那南煜女帝必定遇到了什么麻烦,许是重伤,许是急病,这才要封养在那什么神山之中,听何冲说厉沧澜乃是野心覆天手腕高绝之人,若非如此,又怎会将至南煜的皇权帝位不顾?即便当年一战和大秦交恶,要报仇,也该是她亲自出手,而非让师父谋划这样久。” 沈苏姀语声极缓,平静无波之中却有透着一股子凉。 嬴纵紧了紧手臂,心知她心底的哀默并没有因为时间而散去,当人处于巨大的悲痛之中,任何话语都显得哀凉而无力,他什么都不说,只将她牢牢护在臂弯之中。 嬴纵放慢了脚步,府中灯火早就亮起,为着寒秋增添了几分暖意,空荡荡的回廊之上只有他的脚步声,嬴纵想走的慢一些,让这时的沉默让沈苏姀放松。 没多久沈苏姀便叹出口气睁了眸,她抬眸望着嬴纵,“我是师父教出来的,他了解我,亦了解师兄,北魏没能如他想的那般起到大作用,到了南煜自己这里,他必定会倾尽全力,南煜蛰伏了三十年,这一次,必定不简单。” 嬴纵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他们所求不过是大秦的领土,若是打不过我们便落跑,然后我带着你去昆仑山隐居岂不很好?” 沈苏姀闻言忍不住弯了唇,“好呀,还未见过太子殿下逃跑的风姿!” 嬴纵眸含宠溺,看着这略显冷清的王府忽然道,“你想不想出去瞧瞧?” 沈苏姀眉头微扬,“什么?” 嬴纵脚步慢下来,“去外头逛逛?这会儿还早,晚市尚未收!” 沈苏姀这才恍然明白过来,嬴纵的目光十分温存,人前的那点儿肃穆冷酷都散了个干净,眉宇之间带着薄笑,甚至还有几分少见的讨好和雀跃,沈苏姀目光一晃,仿佛看见了八岁那年辛夷林中那个生动活泼的七皇子,又仿佛看到了十年前西境雪岭间刚和她表露了心意的少年郎,沈苏姀唇角弯起,面上的表情彻底的温暖起来。 “今夜可不是新年,为何想带我出去了?” 她语气悠悠,嬴纵对上她的眸子却好半晌才道,“我知你对寻常百姓家的日子很是向往。” 沈苏姀眨了眨眼,“寻常百姓家的夫妻这时候都会去逛晚市吗?” 嬴纵苦笑,一时被她问住了。 沈苏姀见他吃瘪面上笑意更深,轻咳一声才贴着他耳朵道,“那么,让我来告诉你寻常百姓家的夫妻这会儿会做什么?” 嬴纵挑眉看着她,耳蜗被她唇间的热息搔刮的有些痒。 沈苏姀低笑一下,“寻常百姓家的夫妻到了这会儿都洗漱完去床上躺着了,说说今日赚的银钱说说府中大小琐碎哪家又添了孩子哪家又纳了小妾哪家又升了官,呐,这些还是富足人家的,更穷些的恐怕只说收成说庄稼,嗯,当然也可能还做些别的什么事……” 嬴纵的步伐忽然加快了些,他并不想带她出去了,直朝着二人阔别了的小半年的院落而去,口中低低问一句,“那我们要不要做些别的什么事?” 沈苏姀面颊微粉,脑袋靠在他胸前咕哝,“军中的帐篷太薄,每次都不敢出声……” 嬴纵小腹之下一股子邪火腾起,看着怀中人失笑不已,前一刻还怕她心底烦闷,这会儿竟敢说这样露骨的话,嬴纵唇角噙着笑,“嗯,今夜你可以随便出声了!” 他和她都是自制的人,在军中因为诸多不便更是,如今回了苍穹,别的顾虑都可消了,端看二人的心情,沈苏姀被嬴纵适才那想讨好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