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凉,吃了一半的薯片敞开着口子,空气里飘着香浓的披萨香味。 就在十分钟前,这里还充满温暖的人气。 公寓里安安静静,落针可闻,就像一座没有生命的坟墓。 胥乔沉默的走到桌前,收起还没有开封的零食,重新整整齐齐地放进了橱柜里。 收拾好以后,他看着再次变得满满当当的储物柜,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他清点着储物柜里剩下的零食,思考着下次多买一些牛奶味的果冻——她喜欢这个,今晚吃了三个。 还有薯片,她似乎很喜欢薯片,在加州疗养院的时候就常常看着她抱着薯片到处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喜好还是没有变。 市售的薯片添加剂太多,下次可以烤薯片给她试试。 如果她能喜欢就好了。 胥乔想着,嘴角不由露出微笑。 笑过以后,他的嘴角又慢慢地垂了下来,他望着一柜子的零食,眼眶边有些发红。 他的胸腔疼得厉害,但又好像不单是胸腔,他整个人都疼得厉害。 他无意识地望了一眼窗外,天空好像涂上了一层浓墨,和他的心一样,空空荡荡。 他站了起来,轻飘飘,空洞洞的走入卧室。 卧室更黑,只有幽暗的一层月光照耀。 他在床上坐了下来,不知道该做什么,没有目标的目光,停在了墙角的穿衣镜上。 镜中的人也在看他。 胥乔忽然想起了金鲤真说的话。他一直劝他退出金乌会,他都顾左右而言他的回避了。 他没有文凭,在这个现代社会,没有文凭能够去做什么?工地搬砖。 也许他也可以去做一个街边小店的厨师。或者像金鲤真说的那样,和她一起进娱乐圈发展。 但无论是工人厨师或是明星,他都没有办法匹敌那个男人,只要他想,他就可以随随便便的把金鲤真从他面前带走。他想要摧毁他的事业,左右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他的确不止这一条路可以走,但要想出人头地,不受江璟深制衡,他只有这条路可走。 这是第二次,江璟深从他面前带走金鲤真了。 胥乔注视着镜中的自己,右手缓缓摸向衣领下露出些许的金乌翅膀。 他为了不再让别人从他面前带走金鲤真而储蓄力量,却没有想过,如果是金鲤真自己想走要怎么办? 他从前没有想过,但是就在刚刚,他的行动给出了答案。 他做出的决定是让她走,因为她想走。 “我都听你的。” 也许他对她有着诸多隐瞒,但他对她做出的每句承诺,都是真的。 如果是她自己想走,那么不择手段的往上爬是不是就没有意义了? 不,胥乔认为这是有意义的,只要有1‰的可能,他能够在金鲤真需要保护的时候保护她,那么他至今为止走过的路,就是有意义的。 不管这一天会不会来。 胥乔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从中拿出了一个细细的玻璃长瓶,长瓶里有1/3的位置已经装满了五颜六色的纸星星。 疗养院的时候,他曾承诺,要把这一瓶装满了送给她。 也许她已经忘了。但是他和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没有忘。 这个玻璃瓶陪他走过了很多地方,在最艰难的时候,他身上除了伤痕什么都没有,陪伴他的,只有这个空空的玻璃瓶。 胥乔从抽屉里拿起了一条浅粉色的折星星的纸,小心翼翼地折了起来。 他折的很慢。 折好后。他打开玻璃瓶的瓶盖,将粉色的星星小心地放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