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红绸系上树枝,这才想起看红绸上的字: “四海无饥馁,天下享太平?” “哈哈,绣地真丑!”李可儒忽然冒了出来,指着红绸上的字笑道,旋即看着襄荷,瞪大眼,“咦,不会是你自己绣地吧?” 襄荷嘴角抽抽,突然觉得李可儒十分欠扁,当即十分不客气地翻他一个白眼。 李可儒却没在意她的白眼,指着不远处一条红绸,十分欠揍地道:“还需多加练习啊,起码得赶上我娘一半的水平吧?” 襄荷顺着他的手势望去,却见那飘扬的红绸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逍遥。 字简单,绣法却不简单,襄荷虽不懂刺绣,但看那效果,两个字仿佛就是用笔写在纸上的一般,流畅婉转,全无一点生硬,可见刺绣之人手艺十分高超,起码襄荷是拍马也难及的。 看完那字,襄荷默默地再送给李可儒一个白眼。 李可儒不要脸地哈哈大笑。 “你不是儒家子弟么,怎么选了这二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老庄传人呢。”不理李可儒的嘲笑,襄荷指着红绸道。 李可儒做出一副忧伤状:“谁让我爹是个儒家子弟呢,我自然也只能是儒家,只可惜身在曹营心在汉,我虽承圣人训,却慕老庄学啊。” 不远处沈知节望过来。 襄荷慌忙瞅了瞅四周,好在周围其他人都离得比较远,应该听不到,不过身边的姜武却肯定是听到了。她赶紧拧了李可儒胳膊一把让他闭嘴。 这种话也敢当众说出来,襄荷真不知他是勇气可嘉还是不知死活了。 百家并立,各抒己见,随着时间愈久,有些矛盾渐趋消散,有些矛盾却更加昭显,从朝堂到书院,到处可见百家争鸣。两家辩论时,仿佛站队一样,站在儒家的阵营里自然不能帮着墨家说话,反之亦然。李可儒是儒家学子,不出意外的话今后也会一直都是,说出这话简直是抽儒家的脸,被人知道了绝对要喝上一壶。 李可儒乖乖闭嘴了,不过看他神情,显然并不怎么上心,还跟一旁侍立的姜武眨眨眼:“这位学兄,我看你英武不凡神功盖世,颇有大将之风,可是兵家子弟?” 姜武老实人一个,被他这般一通夸赞下来,脸都有些红了。他挠挠头,红着脸道:“学弟过誉了,不过我倒的确是兵家之人。” 说毕又抱拳道:“我姓姜名武,肃州人氏,不知学弟姓名?” 李可儒笑眯眯:“好说好说,襄城县秀水镇李可儒是也。” 那边沈知节已经走过来。 李可儒飞快地道:“学兄如此英武不凡,想来定然不会把方才那话说出去吧?” 姜武张口瞪眼:“……啊?” 沈知节已经走过来了。 李可儒立刻站直了,仿佛方才没说过那话一般,笑吟吟地看着姜武道:“不知姜兄有何志愿,小弟可否一观?” 姜武指向树上高处的一条红绸。 襄荷与李可儒,及已经走过来的沈知节都眯眼望去。 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果然不愧是兵家子弟,姜学兄赤诚。”李可儒不知真假地赞叹道。 又望着走到身边的沈知节道:“不知沈学兄又是什么志愿?” 沈知节正打量着姜武,估摸着他的身份,听到这话,瞥了李可儒一眼,道:“愚兄胸无大志,不敢献丑。” 李可儒失笑:“怎么是献丑呢,志不以大小分,哪怕想做天下最好的农夫,也是个顶好的志愿。” 话声一落,却见沈知节脸色一沉。 哪里说错了么?李可儒不解。 但等到上了峰,各人各自去所属院别报道时,李可儒便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 沈知节板着面孔走去了农院的位置。 原来是调剂到了农院啊。李可儒心道。不过,似乎怨气很大呢,不然也不会对那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