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耕几人也止住话不提,齐齐看向台上的墨院学子。 便见那墨院学子自袖中小心摸索出一物,高举至胸前,让台下众人看清那是何物。 “木鹞?”陈耕疑惑道。 那学子手中正是一只两掌大小的木头鸟儿,展翅飞翔的鹞子模样,雕刻地惟妙惟肖,翎羽尖喙栩栩如生,但关节等处依然可以看出有卯榫的痕迹。 “斫木为鹞,三年而成,飞一日而败。1”陈青禾盯着那鸟儿道,“据传墨家先圣墨翟曾制木鹞,难道这就是么?” 见众人都看清了,那墨家学子在木鹞上按了几处,随即展开手掌。 台下传来一阵惊呼。 木头刻制的翅膀忽地极速抖动起来,翅膀抖动之间鼓起的气流使得那学子冠上的发带向后飘扬,气流愈加迅疾,学子不得不微微眯起眼睛,就在此时,木鹞发出一声清啸,双翅几乎化作残影,向前疾射而出! 木鹞飞去的方向正是山下,视线内无杂物遮挡,开阔无垠,因此众人看得清楚,那木鹞飞出后去势不减不坠,两掌大的身躯越来越小,直至化作一点,消失于茫茫群山之间。 “此物乃学生效仿先圣墨子所制,名为飞天木鹞,虽不及先圣所制木鹞能飞一日,但也可行十里之遥。”,那墨院学子收回目光,朗声朝台下道。 “可能定向?可能定点落地?可能放飞后转寰随意?”山长席位中,一位老人激动地起身连声问道。 他身形高大,须发虬结,虽然已经满头白发,但却仍有一股威猛之势,仿佛暮年的猛虎,虽然苍老,却仍能一搏。 却是兵院院长黄韬。 那墨院学子面上一红,有些讪讪道:“……不能。” “三者都不能?”黄韬追问。 “……不、不能。”墨院学子更加讪讪。 “黄公,你心急了。”墨院院长相里渠道,“放飞后仍能转寰随人意,只怕墨子在世也不能。” 说罢又看向那学子,笑道:“你是叫做梁守吧?是今年新生?” 那学子激动地点头。 相里渠捋捋颔下长须:“先圣木鹞早已失传,你能复原一二,已经非常不错,我在你这般年纪时,可还不如你呢。” 台下众学子,尤其是墨院的学子,都朝梁守投去欣羡的目光。 那边黄韬停了相里渠的话,却摆摆手,失望地坐回座位,闭眼道:“不能转寰如意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孩童的玩物罢了……” 梁守面颊涨红,欲要分辩,却见相里渠朝他做了个下压的手势。 他心中一顿,看向相里渠,耳边却突然响起他方才那句话——我在你这般年纪时,可还不如你呢。 当时还不如,也就是说——如今可以? 这飞天木鹞是他未入书院时便精心研究的,自试飞成功后便牢牢捂着再没让人知道过,平日与同窗们交流机关术时也只字不提,便是想着寻个合适的机会,借此一鸣惊人,而簪花宴,就是他选中的好机会。 但是,如果院长早就可以做出此物,且能做的更好,那他又有什么可得意的? 想通这节,他心下羞愧不已,满面通红地疾步下了台。 相里渠也坐回原位,低头小声与黄韬说着什么。 台上的表演则继续进行。 飞天木鹞虽然在相里渠这般机关术大家眼中算不得什么,但对于学子们,尤其是墨院之外的学子们来说还是很震撼的,梁守虽然已经下台,但席上还有许多人谈论着方才那飞天木鹞,因此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