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以前,在小姐们的眼里,襄荷便只是个走了狗屎运的农家女,而现在,襄荷就是个有点本事,值得她们稍微上心的农家女。 不管农院再怎么式微,能进簪花宴就是实力的证明,而襄荷证明了她的实力。 书院季考屡次得差可是会被书院除名的,而襄荷入院时的成绩又是倒数第一,有不喜她的便暗暗希望她次次倒数,直到被除名,被赶出书院。即便是支持她的,如陈青禾等,也是忧心过她的功课的。 但襄荷在季考中的成绩却让大多数人大吃一惊。 不说那些不认识的,与襄荷一级的农院新生们也是吃惊不已。虽然平日课上襄荷表现也不错,但却没有人料到她居然会得榜首。 而之前大多数人看好的榜首热门人选,是沈知节。 沈知节自己也是这般想的,他弃儒从农,在他看来已经是天大的委屈,若再不在这小小农院得个魁首,简直是丢人至极。因此他平日里十分用功,除了第一堂课上小小地丢了次脸,之后的表现都十分抢眼。 可是,谁能料到,最后的榜首还是让襄荷得了,而沈知节,恰恰是第二名。 只差一点点,差的便是能不能进簪花宴。 不说沈知节如何,簪花宴对襄荷生活带来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 虽然仍旧有人盼着她次次季考得差,盼着她被逐出书院,但这已经是单纯的因喜恶而生的任性诅咒,他们自己心里也并不怎么相信自己的愿望。 而开始向襄荷示好的人,则更加多了起来。 以往只有农院的学长们待见她,其他院的学子大多对她的态度都是淡淡的,见面都当透明人一般将她忽略过去。而如今,即便是走在路上,都能得到陌生学子的微笑致意。 而女院学生因为同性又同院的缘故,更是有许多主动与襄荷结交的。 襄荷的小屋子也终于有了卜落葵以外的人踏足,但令襄荷没想到的是,第一个登门的人,竟就是她隔壁的周清芷。 周清芷与她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主动登门,对于她那高傲的性子来说,其实已经是给足了襄荷面子。 跟着周清芷进屋的还有好几个丫鬟婆子,襄荷小小的房间立刻被挤得满满当当,襄荷正在心里吐槽周清芷平日屋子里那么多人也不嫌挤得慌,耳边便听到周大小姐嫌弃不已地挑剔着屋内的家具摆设。 襄荷的屋子基本是住进来前怎么样,住进来后还是怎么样,家具摆设都没动,只多了些襄荷平日常用的东西,看在周清芷眼里,自然是简陋无比。 她一边嫌弃一边让婆子去隔壁取了她常用的东西,一通忙乱后,待“简陋”的凳子上垫上厚厚的绸缎软垫,她才纡尊降贵般地坐了下来。 若换个脸皮薄点的,周清芷这般作风说不定就把人给弄哭了,但襄荷哪会在意这些,看着周清芷摆谱,只觉得小姑娘好笑,倒没一点受辱的感觉。 而周清芷嫌弃完挑剔完终于坐下后,才终于说出了来意。 她要邀请襄荷参加一个诗会。 ☆、73|4.18 说是诗会,其实不过是书院寒休前的最后一次小聚罢了。 进了腊月,书院就要寒休了,而女院寒休的时间则格外长,足足有三个月时间。书院有许多外地学子,女院也不例外,寒休后这些学子之间都见不着面,自然要趁着还在的时候好好聚一聚,因此这每年寒休前的聚会便成了惯例,虽然每年名目不同,但总得有这么一遭。 聚会并非官方组织,因此自然会有无数个圈子里的小聚会。周清芷邀请襄荷去的,自然便是她那个小圈子的。 作为周冷槐的嫡长女,加上自身也素有才名,周清芷在襄城书香门第家的闺秀中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人物,她主办的诗会自然来者众多,在已经控制了数量的情况下依然多达四十多人,许多门第一般或才名不显的小姐们都无缘参加。 因此,周清芷觉得,作为有幸被邀请的一员,襄荷不说感恩戴德,起码也得表现得受宠若惊才对。 谁知道,襄荷的确惊了,受宠的意思却一点没露出来。 “诗会?”襄荷瞪大眼睛,随即忙不迭地摆手,“不去不去!” 周清芷也瞪眼,圆圆的眼睛几乎瞪成铜铃,声音蓦地提高八度:“什么?你不去?!” 襄荷点头,理直气壮道:“当然不去,我又不会作诗!” 周清芷嗤笑一声,尖尖的小下巴高高抬起,一副“果然不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