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经历了青海这一程,她也多少发掘他一些不为人知的面,这样的场景也许会渐渐习以为常,她想。 “你说你这趟回北京干什么?”他舀着碗里的酸奶,状似不经意地问。 “我以为你没什么兴趣知道。” 他挑眉,暧昧道:“当然跟某些事相比,兴趣的确没那么大。” “我回去见池睿。” 酸奶的酸味仿佛沁到心里去了,他的脸垮老长,“见他干嘛?” “不止是他,还有高师兄。上回我离职的事,算是他们欠我一份人情吧,这次刚好还上。” 说话不要大喘气,就不能一次性说完么?穆皖南别开脸,果然不再问了。 其实真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么?但他心里其实是高兴的,她所做的都是为了他们俩。 回酒店他怎么也不肯让她再开间房,霸道地困住她。在西宁的三天,简直是酒池肉林,她说什么也没有用,男人任性起来什么也听不进去,尤其是他和尚般的日子已经过得太久了。 他都不太想回北京了,男人都爱温柔乡,对他来说,这里就是,而回到北京,就一切都是现实。 临走前一天收拾行李,他发现了她行李箱里的药盒——她算好了周期,重新开始吃避孕药,在这回来西宁接他之前。 他捏紧了药盒,心头又酸又苦,记得前一晚他快到极致的时候还颤抖着对她说再生一个孩子,他连名字都想好了。 她不说话,他以为那一刻她是说不出话来,还感觉到大男人的骄傲和满足。 现在才发现原来只是他一厢情愿。 偏偏他却没有办法怪她,他记得她提出离婚后那一次对她用强,还逼着她去吃事后药。 后来还是妹妹告诉他,女人用那种药的痛苦不亚于做一次人流手术,生理周期一乱套就是大半年。 乐言在飞机上发现他总盯着她看,有些奇怪:“怎么了,我脸上怎么了吗?” 他摇头,找空姐要来毯子给她盖好,“我觉得你看起来有点累。” 他这样需索无度,她怎么可能不累? 她笑了笑:“我这趟是公差,田卫亲自批准的,回去之后如果她向你确认……” “我明白。你的年假很宝贵,留着好好休息或者陪思思。”他帮她掖好毯子,“你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很多到了嘴边的话他又重新咽回去。她现在已经离不开这份工作,虽然辛苦忙碌,但显然她是痛并快乐着的,假如他忤逆她的意愿让她辞职,他们说不定又陷入另外的怪圈。 他现在也渐渐明白,有些事不必太强求,他也强求不来,现在这样,尊重她的意愿就好了。 … 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池睿在到达大厅等候。 乐言跟穆皖南一起走出来,各自推着行李,并没有显得太亲昵,但两个男人见面还是互相没有好脸色。 穆皖南一扬下巴:“他怎么来了?” 池睿冷嗤:“我也想问呢,你怎么跟着一起回来了?” 两人一起看向乐言,她的行李箱歪了一下,放在最上面的包掉在地上,两人又一起伸手,穆皖南到底抢了先,池睿悻悻地收回手来。 “上车再说。”他不愿让乐言为难,反正他也不是为了穆皖南而来,就是来接她的。 乐言朝他点点头,转而对穆皖南道:“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打了电话给孔秘书,她派车来接你。我有点事要去趟高田所,回头再联系。” 她知道他不会坐池睿的车,连退路都给他安排好了。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