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的都要往她面前堆一堆,就连说话,都难免絮絮叨叨。 “姑娘这几日出门的时候可当心些,近来听说附近有陌生人出没,殿下虽然已经吩咐人去搜,但就怕那人不是个好的,伤着谁都不好。” 赵幼苓点点头:“我不跑远。” 莎琳娜笑:“那也要当心。姑娘要是要出门,让殿下安排人跟着。” 虽说赵姑娘才十岁,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承宠的年纪,可部族里的人都觉得,姑娘再小,那也是殿下放在身边的人,关系怎么看都不一般。 赵幼苓不想解释什么,呼延骓似乎是拿她当了挡箭牌,足足挡了好几拨试图给他送女人的各路兄弟。换做别人,这会儿只怕觉得自己名节都叫人毁了,偏偏赵幼苓却觉得,她在这里的存在到底还是有点价值的。 左右不讨厌呼延骓,挡箭牌当也就当了。 她正穿上衣服,哆嗦了两下,就要往炭盆边上靠。毡帘外传来了泰善的声音。赵幼苓裹上斗篷,掀开帘子问:“殿下找我?” 泰善脸上是一贯温和的笑:“殿下从外头带回来一个人。可以的话,殿下想请姑娘现在过去一趟。” 赵幼苓不解:“外头带回来的人?” 泰善道:“是个汉人。” 一听说是汉人,赵幼苓心头越发疑惑。当下就跟着泰善往呼延骓毡包走。 呼延骓的毡包向来暖和,她往里头一钻,当下觉得自己身上的斗篷热得很。正抬手要去解斗篷,一抬眼,赵幼苓蓦地愣住了—— 毡包里坐了一个老头,刘拂正伏在老头的腿上,双肩战栗,哀哀哭泣。 赵幼苓不解地看向呼延骓。 男人坐在桌案后,正皱着眉头翻看手里的书。汉人的字,真是一个一个戳着骓殿下的心肝脾肺肾。 泰善轻轻咳嗽两声:“殿下,赵姑娘来了。” 见呼延骓看了过来,赵幼苓不慌不忙行礼,视线只在他面上停留了一瞬,就落在了老人的身上。 呼延骓没来由皱起眉头,半晌丢下书,道:“路上捡来的,不会说吐浑话,看着也不像是奴隶,问了只肯说是为了找自己的学生。” 他习惯了三不五时从外头捡人回部族,是好是坏自能分辨。因此见这老头形容狼狈,又不像是歹人,就捡回来先养养,别冰天雪地冻死在外头喂了狼。 “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蠢……刘拂,结果就成了这样。” 呼延骓三言两语带过,丝毫不觉得这事有什么要紧的。偏偏赵幼苓听得双眼湿润,等发现那老头就是之前跟着商队,脾气有些古怪的老先生,当下扭过脸,抹了抹眼角。 “先生,先生怎能为了学生吃这些苦。” 刘拂哭得不能自己,赵幼苓回过头,只觉得那位老先生瘦精精的手,同爪子一样,抓得她一颗心生疼。 “你是老夫的学生,虽不成器,可纯孝。你父亲……刘家如今只剩你一人,老夫若是不找到你,死后不知该如何面对你父亲。”老先生伸手扶起刘拂,视线对上赵幼苓,“这位姑娘曾问过老夫大胤的消息,可是与家人分离?” 赵幼苓颔首:“我有一义父随驾去了南方。” 老先生一愣。能随驾的十有八九都是宗室或朝臣及宫人。老先生虽脾气古怪又执拗,可也已经从学生口中得知了赵幼苓做过的事,脸上没露出什么叫人为难的神色。 “既已随驾,如今应当安康的活着。姑娘虽和家人相距甚远,可毕竟没有阴阳相隔,该高兴才是。” 赵幼苓应了声是。 呼延骓喊她来,想来是想让她先从老先生口中得知一些大胤的消息。 她这几日虽然忙碌,可去大胤打探消息的人一日没回来,她一日心里都惴惴不安。也许是这份不安叫呼延骓看出来了,所以,就有了喊她过来的事情。 见呼延骓面无表情,想起今日因为他有事外出,还没教他认过新的内容,赵幼苓暗叹一口气,走到桌案前。“殿下今日看过书了吗?” 她小小一个,跪坐在桌案前越发显得娇小。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