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忍不住会想到呼延骓。 戎迂的今年冬天也不知过的如何了? 莎琳娜她们还好吗? 没有了帮忙打探消息的人, 赵幼苓无从得知戎迂的事情。 而她到汴都不过三日, 就听说了天子圈禁废太子的事。一起被圈禁的, 还有赵昱带回的子女,以及那些向着吐浑伏低做小的官员。 天子子嗣不丰, 赵昱被废圈禁, 五皇子被吐浑教养成纨绔,余下的只有如今的太子赵沣、韶王以及年少封王去了封地的瑞王赵藩。 是以,天子在早朝上下旨圈禁废太子的消息,不过片刻,便趁风而起,传遍了整座汴都, 隐隐有往外扩散的趋势。 这个消息对百姓来说,实在震惊。赵幼苓清楚,对朝堂上的那些人来说,从一开始准备接回赵昱一行人,他们就已经和天子一样,做好了这个准备。 一个和吐浑人来往过密的废太子,留一条命已是皇恩浩荡了。 更何况,这个废太子还曾构陷自己的兄弟,污蔑韶王谋反,令韶王府上下差点灭门。 入冬之后的汴都,湿冷得让人废了好一番功夫终于适应了下来。 赵幼苓倒是什么事都没有,反而是刘拂,却在这个冬天生出了一手的冻疮。 他在汴都待的时间越长,越发现自己不够努力,为了来年的科举,他也算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谢先生却不光光让他待在书斋里死读书,还三不五时将人踹出门去,让他转一转汴都的各大酒家,与那些文人墨客,读书求学的书生们来往畅谈。 这样一来一往,还真就给刘拂结识了不少人。 “我从前偶尔会听说,家里的兄长们会携伎出游。好像风气就是如此。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碰到这种事。”换掉一身衣裳,清清爽爽出来的刘拂想起回胥府之前在酒楼碰见的事,纠结的总觉得鼻尖还能闻到刺鼻的胭脂味。 赵幼苓坐在一旁,托着腮,瞅着他笑:“不漂亮吗?” 刘拂涨红了脸:“漂亮是漂亮……就是……就是太有伤斯文了。” 赵幼苓心中好笑,脸上也带出更多的笑意。 一旁的谢先生只瞥了他俩一眼,依旧喝着自己的茶。 刘拂揉了揉鼻尖,偷摸看了一眼先生,压低声音问:“过几日,你有空闲么?” “是要做什么?”赵幼苓给自己添茶,“义父在宫里当差,我倒是闲来无事。” “下月初七,有场诗会。”刘拂道,“我得了邀请,你要不要同我一道去?” 按着惯例,汴都的书生学子们总会在年前办一次诗会,等诗会过后,便各自归家,仔细备考,再不轻易出门。 因前几年的战事,科举已经接连办了几年,备考的压力自然比从前更重,诗会却是汴都的学子们怎么也舍不得停办的。 刘拂在外头认识了些人,也不知如何,就得了几个稍有点头脸的书生的注目,诗会的帖子既然少不了他的份。 因为可以带一人同去,刘拂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赵幼苓。 “胡闹。”谢先生皱了眉头,“十一娘一个女儿家,怎么随你去诗会?蠢小子以为这里还是戎迂?” 刘拂“啊”了一声:“我……我忘了。” 大胤重男女大防,就连自家人都不定会让亲兄妹来往过密,更何况是将一个小娘子带到男人堆里。 刘拂有些愧疚地看赵幼苓。 赵幼苓给他斟了杯茶,淡淡道:“听着似乎有些意思,我扮作男装就行。”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