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隐隐觉得不对。 赵幼苓将青都县令陈荣派人追杀他们的事, 同呼延骓仔细说了一遍。如此两厢一对,呼延骓竟阴差阳错地帮他们杀掉了大部分追杀者。 心知不好在山上拖延时间, 一行人简单休整后, 带着再遇就正面砍杀的心,径直往山下去。 也许是陈荣发现自己人死得太多,心生胆怯,一直到下山,他们再没遇上麻烦。 山下的村子被杀了几个青壮,老张头那个硬咬着说实话的孙子也没能幸免。 当夜, 回到王府,瑞王便命人将一些金银细软交给家中有人丧命的人家。到底是因他们而死,瑞王无论如何也不能忽略了这几桩杀人的案子。然而翌日一早,从村子回来的仆从回禀说,那几户人家拿了钱,却说什么都不肯指认杀人的是陈荣派来的人。 得知那些人的反应,瑞王站在菜地边上,望着挂着晶莹露珠的菜出神。 呼延骓走到一旁:“瑞王爷。” 瑞王回过神,只是微微颔首。呼延骓道:“戎迂的事,王爷尽早传信回朝,吐浑……恐很快又有动作了。” “又要乱了。”瑞王叹气道。 他的一句“乱”,不知道是指吐浑,还是燕地。只是说完了话,又望着菜地出神,思绪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呼延骓似乎难得得空,竟也跟着在一旁看菜地。 赵幼苓来时,只见得两人都站在菜地边上,一个比一个看得认真。 她抬头看看天,再看看乌云盖顶也不知的两人:“要下雨了,不准备进屋么?” 瑞王嗯了声,缓缓抬头。头顶上果真是乌云密布,已然瞧不出起早看到的明光。 “这天……” 呼延骓跟着看了眼,说:“看样子,是暴雨。恐怕能下上一段时间。” “只是下雨倒不担心,只是雨大了,青都上游的堤坝……怕是撑不住。”赵幼苓说,“水势再汹涌一些,青都恐要遭殃。” 瑞王走到屋檐下,招来仆从叮嘱了几句。待那个仆从离开,赵幼苓问:“小王叔让人去做什么?” “去青都附近的几个村子嘱咐几句。”瑞王道,“希望老天爷赏脸,这雨小一些,别叫堤坝真出了事。” 堤坝一旦出事,就绝不会是小事,人命稍纵即逝。 天灾加人祸,防不胜防。 他们昨日出了青都的范围,就立马发现陈荣的人虽然没有再下杀人,但派了几个尾巴在后面远远跟着。 这一次,呼延骓没杀人,而是帮着把人抓了,现在还关在王府柴房里。不给喝的,不给吃的,怕自尽了还拿布头堵了嘴,就这么把人丢在柴房里晾着,没人过去问话。 赵幼苓踩着台阶,走到屋檐下。 她昨日回东渠,窦鸣已经找到一处宅子安顿了下来。一大早,人就带着亲兵往矿上去,她陪着赵元棠用过早膳这才往瑞王府来。 她二姐如今是冠军侯夫人,想要攀附的人不少。各家夫人的拜帖已经递了一份又一份,她跟着匆匆过了一眼,里头赫然有青都县令陈荣的夫人。 正打算将这事同瑞王说道说道,天上突然炸响一声雷。 一阵滚雷过去,豆大的雨登时砸了下来,屋外来往的下人顿时人仰马翻,乱成一团。很快雨水如倾盆而下,天地接连一片水濛濛。 滚雷一声接着一声,片刻屋檐前的地面上已经积水一片。 望着这场大雨,赵幼苓沉默了下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