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艾忽然觉得耳朵都要烧起来了,她本能地缩了缩脖子,“嚯”地抬头看向他。 “对了,那个襁褓……”她的表情多了几分认真。 “里面没有孩子,只是个仿真婴儿模型。”季凡泽淡然道。 钟艾想不惊讶都不行了。这事儿她是知道的,美莹痛失爱女之后,不知从哪儿找来这么个高仿的小baby,发病时就会用被子包起来抱着。可方才情况紧急,钟艾根本没时间跟季凡泽解释。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她好奇地问。 “baby没有哭声,眼珠也不会动,而且你说过她的孩子没了。”季凡泽一上天台就察觉到那个襁褓不对劲儿。 “呵呵,没看出来,你还挺智勇双全的。”钟艾眨了眨眼,嘴巴一咧,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你没看出来的事儿还多着呢。”季凡泽翘了下唇角。 “……” 一时沉浸在方才的惊险场景里,钟艾完全没有察觉到,直到这时,季凡泽的手还没有从她腰上撤下。 雨雾弥漫,在这短短的距离里,在这迷离的视线里,他深深地看着她,看着她那双曾在他记忆里出现过千百次的眼眸。 一如她第一次撞进他的视线中那般—— 一样的雨,一样的狼狈,一样被水糊住的眼睛。 可,又全都不一样了。 她此刻的眼神既不凉,也不烈,反而蓄着蒙蒙潮气和暖暖的光晕。那光,像是一道小小的电波,一不留神就能钻到人心里去。 被他这么肆意地看着,钟艾到底是害羞了。 可她尚未来得及别开脸,便觉得腰上猛地一紧,转眼间她就被季凡泽抱得更牢了。她胸前那两团极致的柔软,就这么贴在他壁垒分明的胸膛上,挤压着他。沁凉的雨水,湿透的衣襟,明明应该感觉到寒意的,可季凡泽的身体里却仿佛燃起了一团幽火,饶是这场清冽的春雨都浇不熄。 几乎没给钟艾一丝一毫反应的时间,他突然微微一低头,欺向她的唇…… 有那么一瞬间,钟艾完全被他这个举动吓懵了。她诧异得睁大眼,甚至能够看得清季凡泽根根分明的睫毛,连上面沾着的水珠都折着盈盈光芒。 差之毫厘的吻,“噗通”一声闷响,不合时宜地冲进两人的耳膜。 钟艾隐隐感觉到握在她腰上的那只手顿了顿,她在飞快地从季凡泽身前弹开的一刹那,几乎和他同时偏头看向声音来源。 美莹的老公屈膝跪在地上,双手扯着季凡泽的裤腿,连声道谢:“你就是我们李家的救命恩人啊,谢谢恩公!谢谢恩公啊……” 季凡泽见多了大场面,却唯独没受过这种跪地拜。他头皮发麻,俯身虚扶了对方一把,“不客气,李先生你起来说话。” 哪知李先生感恩戴德地站起身,目光稍一偏移,就落在季凡泽的手肘上。 他登时变了变脸色,“哟,你受伤了!” 站在一旁的钟艾也顾不得差点被这男人轻薄的事实了,她赶紧扯过季凡泽的手臂,看了看。 果然,他的衬衫破得不成样子,手肘内侧的皮肤擦伤了一大片,有潺潺的鲜血渗出来。伤口不算浅,加上淋了雨,看起来颇有些瘆人。 “你得去医院,不然会感染的。”钟艾的口吻焦灼。 “没事,小伤。” 淡声说着,季凡泽轻轻蹙了下眉,却在侧眸看向钟艾的那一刻,他的眉宇很快舒展开来——这女人眼里的那抹心疼令他颇为受用,一点也不觉得伤口疼了。 一直在楼下救护车里待命的医生上来天台,把美莹用担架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