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问道:“郎主身上怎么有这么多伤疤?”他不是墨城王么?不是谢家嫡子么?不是众星捧月的十七郎么?怎么还会受这么多伤? 谢十七郎不以为意地道:“行走江湖,受伤也不过是家常便饭之事。” 听到此话,施瑶觉得自己认识到了谢十七郎的另外一面。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谢家十七郎,有着高贵让人羡慕的身份,却也有着权势地位带来的无奈。 灼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脸颊上。 施瑶的手一抖,擦到了谢十七郎的伤口。她连忙道:“我……我不是有意的。”说着,却是再也不敢望向谢十七郎的双眼了。以前没有发现,如今这么近距离看着,十七郎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像是她妆匣里最名贵的宝石。 ☆、第6章 .3| 谢十七郎的伤养没半日,便收到了燕阳本家的飞鸽传书,说是谢葭闯祸了,让谢十七郎速归。至于闯了什么祸,这让谢十七郎十分头疼。 族里见谢葭已到适婚年龄,难得逮到谢葭回本家了,自然不会错过任何说媒的机会。因着谢葭在外头跟着爹娘隐世,性子也养得野了些,与燕阳城的贵女也不大一样,族里便让她隔着屏风悄悄地选婿,看到满意的,本家立马派人探询,岂料谢葭竟将人打伤了。 打伤人就算了,若是个好说话的,大不了本家给些好处便是。然而问题却是谢葭在摘星楼屏后挑婿,夫婿没选着,倒是与经过的忠义候杠上了,两人也不知怎么的从摘星楼的二楼摔了下去,忠义候摔折了腿。 谢十七郎的太阳穴突突地疼着。 此事阿爹若是晓得了,定饶不得谢葭。他们谢家与忠义候一家颇有渊源,他娘的义兄便是忠义王闵恭,当年的沙场新贵,与胡人一战后彻底成名,被先帝封为异姓王,封号忠义。只不过谢十七郎他爹倒是不待见忠义王,原因很简单,闵恭当年仰慕谢夫人,三番四次与他作对,让本来就坎坷的情路更为坎坷,即便最后闵恭另取公主了,仍旧耿耿于怀,每每提起醋缸子便打翻一地,那酸味儿百里之外都闻得到! 当天下午,谢十七郎便离开了驿站,夜里也不歇息了,连夜赶路,将十五日的路程硬生生缩短了一半。第八日的时候,燕阳城将近。 施瑶近乡情怯。 她足足有半年没回过燕阳城了,半年前的自己肯定想不到会遭遇那样的一场*,肯定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遭际,更不会想到再次归来之时竟会被打上墨城王的记号,那个原本与自己八百辈子都搭不上关系的男人。 白丰策马走来,与跟着马车行走的从珠说了几句话,声音不大,施瑶并没听清楚。 此时,从珠轻轻地敲了下车窗,与施瑶道:“姑娘,郎主有令,让您在驿站里歇下,过两日郎主再接你到燕阳。” 施瑶没有问为什么,直接说道:“我知道了。” 马车在分岔路口打了个弯,与谢十七郎还有闲王的马车分离。 . 得了谢十七郎的吩咐,驿站里的人不敢怠慢施瑶,吃食方面每日定是送最好的过去。施瑶在驿站里过得颇为舒适,许是受了谢十七郎的影响,平日里她从不主动沾琴的,如今得了闲便让从珠借来一琴,拨弦抚弄着。 两日过得也快。 第三天的早晨,施瑶便见到了白丰,还有另外一个陌生的男人。 白丰说道:“姑娘,这位是谢纯,谢氏本家的大总管。” 以前在燕阳的时候,施瑶已经有所耳闻。虽是姓谢,但不是谢家人,原本只是一方草芥,后成为谢家的门客,一路扶摇直上,成为谢氏一族的大总管,并且被族长赐予谢姓,何等殊荣。 施瑶欠身施礼。 谢纯还了半礼,此时,白丰又说道:“谢总管奉了郎主之命,来接姑娘回谢家的。”说着,他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