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着性子,极快地拔掉了那根白发。然而这样近的距离,不看便罢了,一看,骤然间发现,原来不止那一根,许多青丝下,隐藏的白发已经无所遁形了。他拨弄了几下,不觉有些心酸,然而却又生出一点希望来,来日方长,改天,如果他愿意,午后他们就可以坐在院子里,他晒太阳,自己给他拣白发。 凌九重想着,便将那根银丝收进衣袖内,不想方才那番动静,还是把他弄醒了。 白望川的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红晕,大概是睡得太久了,悠悠转醒的时候,密扇一样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眼,见到的却是凌九重,不觉一愣: “我是不是……睡得太久了?” 凌九重压下他的肩膀,示意他继续躺着: “你继续睡。大哥只是来看看你有没有贪凉,蹬了被子。”又见他将自己裹得像一只蚕蛹,便忍不住笑了: “看来你乖得很。方才梦到甚么了,为何脸红成那样?” “没……没有,凌大哥,你出去片刻好不好,我……我要换衣裳。” “你怕甚么?昨晚到了后来,不也是我帮你洗了身子,穿好亵衣的?” 白望川背过身去,低声道: “昨天是昨天,如今……” 凌九重听出他声音不大对,似乎有些湿哑,便不动声色道: “大哥出去等你,你换完了衣裳,我们一道用早膳。” 白望川听他离去了,门重新关好,才将被子掀开,他身子不住颤栗,似是难以置信,然而又不敢真的放声哭出来,只得先起身下了床。 床上是一滩水渍,白望川垂下眼睛,他身体残缺,常常不能自己,这便是苦果。 他将衣裳都褪下,光着身子去了西阁。 凌九重将西阁设在内室,有一段距离,却并不算远,内急不必出门,十分方便。 隔了隐隐绰绰的珠帘纱幕,垂帐被风轻轻卷起,凌九重从角落中走出来,正对着西阁,看到他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蹲下来。 因为他已经算不得一个男人,所以自然没有资格用属于男人的方式小解。 他的臀很美,腰线也诱人,他背对着凌九重,凌九重只听到哗哗的水声,看到他依旧止不住颤抖,水声渐渐停了,他的臀尖有水痕滑过,汇成珠粒,又滴下去。 他应该是哭了,蹲了很久也不起身,反而将头埋进臂弯,却不发出一点声息。 然而下一刻,他身上一轻,才发觉居然被人抱起。 “傻子,里面味道不好,也不怕把你熏坏了!” 白望川用力挣脱: “不,不,你别抱,放我下来,我身上脏。”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