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熟悉的保健室,耳边是田中和山本哭丧似的哀嚎,像是在宣告谁的死亡。而她小腹的疼痛有所减弱,还被贴上了暖贴样的东西,可有什么东西或许正从她的两腿间流失…… 请原谅她用了这么粗暴的描述。 江九幺转头看向坐在床边的少年,而后平静地收回了目光,又以同样平静的语调开了口。 “我听到了天堂的钟声。” “…………” “怕是大限将至。” “…………” “但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下,所以真的不帮我叫个救护车吗?” “…………” 赤司征十郎抬手拿过床头柜的药片和热水递到她身边,仍是那派从容冷静的样子。 “不需要救护车,我现在就能救你。” “…………” 江九幺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看着药片和热水愣了好半天没有接过去。 “还是要我来喂你?” “不、不用了。” 她伸手接了过来,大脑终于脱离了苦情剧本开始正常运转。 “吃了止痛片就没事了,保健老师临走前交代你注意下饮食跟保暖。” “……好吧,我懂了。” 江九幺非常想锤死自己,搞了半天植田春乃不过是来了例假,而这也意味着,这些天来让她纠结不已的事根本不成立。 天知道她穿越了那么多回,虽然每次身体都各有不同,但姨妈都温顺得跟小绵羊似的,哪儿会像植田春乃这样来得猛烈,还痛到失智。加上她潜意识里以为植田春乃怀孕了,脑洞一没堵上就往另一个方向跑得越来越远了。 还好刚才她没来得及哭天抢地就昏了过去,不然还得更加丢人。 好吧,她承认她是智障,只因为她已经死怕了。 赤司征十郎看着她吃完了止痛药,又扶着她好好躺下休息:“你再睡会儿吧,我先去跟老师说一声。” “那个……赤司同学,麻烦你了。” 她知道的,刚才那个抱着她来保健室的人是赤司征十郎。 “没事。” 赤司征十郎朝她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保健室。 止痛片起了药效,江九幺在确认人走后去了趟洗手间处理问题,可等她回来后,那仍在床尾站着的两人还不停地哭哭啼啼。 “我说,你俩到底在干嘛啊?” 田中擦了把眼泪:“我们只是没想到原来春姐还有少女柔弱的一面。” 她嘴角一抽:“我本来就是少女,你们对这点有什么疑问吗?” 山本抹了把鼻涕:“没事,我们就是需要点时间。” 江九幺摇了摇头,她现在可没时间去安慰两人,而是有件更重要的事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做,哪怕她还没彻底从疼痛中缓过劲儿。 “田中,扶我起来。” “山本,替我找块搬砖来。” “春姐你咋啦?失血过多?” “错,我现在是满血复活。” 她捏了捏拳头,转了转胳膊,最后扭了扭脖子。 嗯,是时候去把灰崎祥吾找来结结实实地暴揍一顿了。 可她刚要站起来,保健室的门又被打开了,那刚走不久的少年再次出现在门口,在看到她的动作后半掩下眸子。 “你要去做什么?” 她冷汗直溜溜冒了出来,下一秒就躺了回去盖上被子。 “休息,休息一下。” 第29章 <29 慕君而鸣(六) 江九幺踏踏实实地睡了个午觉,要不是保健老师要下班了过去叫醒她,她这一觉估计能睡到第二天早上。 她揉着乱糟糟地头发站在保健室,在暖贴与止痛片的双重疗效下,她又是那个能上山打老虎的江九幺了,可谓身心健康,活力四射。 嗯,植田春乃没有怀孕。 这样令人惊喜的事实直到现在能仍让她嘴角上扬、高兴不已,就连对未来的憧憬都一下子变得敞亮了起来。 “行了,别傻笑了。”保健老师拿起手提包和钥匙后,指了指不远处的床头柜,“这是赤司君临走前留下的,说是你用的到。” 江九幺顺着她所指的方向在床头柜上看到了一本笔记本,早早睡着了的她并没有这段记忆,连赤司征十郎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赤司同学,我想做个好人。” 她是由衷地说出这句话的。 那个时候赤司征十郎坐在她床前看书的样子,他眉眼微垂,恬淡宁静,指节分明的纤长手指一页又一页地翻动纸张,听了她的话后轻声回了个“嗯”。 她不知道“嗯”是几个意思,但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的赤司征十郎真是帅气得一塌糊涂。 不过这么感叹完的下一秒,她脑袋一歪就睡着了,大概是看书这种事实在是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