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万两这个数,老夫人一定会多思多虑。” “那就加个零头,兄弟们也劳心劳力的。八万八千两,吉利。”他摩挲着她的手心,“你不用多想这些,等着收钱就行。” 香芷旋满眼钦佩地看着他,“坐在家里都可以有进项。” 袭朗笑了笑,“坐在家里才有闲心办这种事儿。再者本就是你双亲的钱,怎么能让别人染指。”他起身到了她身边,点了点她的唇,“我去吩咐赵贺,还要跟幕僚说会儿话,你睡会儿。”说着握了握她裹着帕子的手指,“我们阿芷不是受伤了么?” “又揶揄我。”香芷旋笑着勾低他,“你知道我是很钦佩很感谢你的吧?” “起先还可以确定,你这么没正形的一说,又不确定了。” “是真的,谢谢你。” “没点儿表示?” “有啊。”香芷旋吻了吻他的唇。 袭朗唇角上扬,满心愉悦。 至这日晚间,二老爷与二夫人真正心焦起来,前者跑去找大老爷求助,后者则去了松鹤堂与老夫人哭诉。 孩子不见了是真是假,看看二夫人前后不同的反应就知道了。 宁氏之前也非常怀疑二夫人无事生非,怂恿孩子闹出点儿事,却不敢笃定,到这关头自然是确信无疑了。 其实不管袭朋怎样,她都会打定主意看热闹。 十几年的恩怨是非,她总是被欺压的那一个,要她不恨老夫人和二房,是天方夜谭。 终于熬出头了,终于,她也能坐视别人陷入痛苦与挣扎。当真是快意的很。 没错,她贤良敦厚的名声是被这处境逼出来的,自心底,早已不是心怀善念的人,始终在盼着这一日。 她不会同情老夫人和二夫人,不肯做那种得势后慈悲为怀宽恕一切的人。她们也从来没给过她这些。 随后,她想到了香芷旋,想到了二夫人绘声绘色讲述过的那桩事,满心笑意。 真没想到,那个孩子会让二夫人吃了哑巴亏,在自己面前,可一向是单纯柔顺寡言少语的,可见为人处世也是因人而异——这可跟看人下菜碟是两码事,她相信香芷旋一辈子都不可能做出与二夫人相似的蠢事。 这样就好,这样一来,老四房里就真不需她担心了。 老四呢?宁氏想到袭朗,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犹记得初进袭府见到他的情形,漂亮可爱至极的一个小男孩,笑起来的时候,有那种能将一切变得悦目明亮的感染力。 后来,一步一步的,老夫人、大老爷将他的笑容夺走了。很多年了,她没看到他发自心底的璀璨的笑容。 如今那个小小男孩已经成长为城府深藏的男子、名扬天下的悍将。 她进门后,是真心想将袭朗当做亲生儿子来呵护照顾的——谁能不喜欢那样一个孩子?可现实残酷,容不下她那份怜爱疼惜。 大老爷一次一次地伤了袭朗的心,破坏了父子亲情,夫妻一体,她又能怎样?私底下百般的规劝甚至指责,明面上还是要默认大老爷的所作所为。 就是那样,一步步的,她与袭朗,继母与嫡子,变成了疏离淡漠的相处模式。 原本也能够相处得其乐融融,便是无法走至真正母子一般的情分,也能视彼此为亲人,可恨大老爷这个做父亲的梗在那儿。 前两日大老爷与她提了老四一嘴,说那个孩子怎么就那么拧巴,我说什么都不听,干涉老六老七的前途又何必呢?横竖都成不了气候。 她就笑,说以前你都管不了,现在、以后就更别想让他听你的了,没事多上上香,求着老四别反过来管着你要你言听计从就是了。 大老爷听了挺生气,瞪了她好一会儿。 她还是笑,说你生气也没用,往后我还就要站在老四那边了,我女儿的前程还要他照拂几分呢,你日后就别在我跟前抱怨他了,他做什么我都支持。 大老爷气得差点儿把茶盏摔掉,说你这是要明打明的惯着他?慈母多败儿! 我只恨到现在才敢惯着他。她这样说的。 之后,大老爷气得要去书房歇息。 她就说有些年没添新人了,要不要给你纳一房良妾? 大老爷到底没忍住,把茶盏摔碎在地,拂袖去了书房。 她那一晚睡得特别好,一夜无梦。 她也清楚,大老爷是一家之主,诸多事情都不能随心所欲,常年委屈求全她可以理解,但是往儿子心口上捅刀子、伤口上撒盐的事,她一辈子都理解不了。大老爷美其名曰要磨练儿子……有那么磨练儿子的父亲?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