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袭胧安安静静的,过了几日才悄悄告诉香芷旋,“我在绣蕉下婴戏图,瞅着还像回事,这才好意思跟你说。不然啊,只能再想别的礼物了。” 香芷旋不由携了她的手,“哪里就需要你那么辛苦了?” 袭胧却笑道,“这可不是给你的,是给我小侄子的!” 香芷旋轻笑,“要是侄女呢,你岂不是要很失望?” 袭胧认真地道:“才不会。我是照着袭家惯例这么说的,要是个侄女,我会更喜欢的!” 香芷旋不由哈哈地笑起来。 打心底,第一胎是儿子还是女儿,她觉得怎样都好,真的,不论男女,都确信袭朗会百般宠爱。要说担心,只是担心他会太溺爱孩子。 进到七月,香芷旋觉出自己的腰围渐长,腹部略略隆起一些,不由暗暗冒汗——她跟个傻子似的,都没考虑到这些,蓝妈妈和侯妈妈怕是想不到她这么缺心眼儿,之前也没提醒过。她忙让含笑去传话给针线房,把秋日衣物的尺寸改一改,要是已做好了,再单独出银子另做。 含笑回来之后,一脸的笑,“老夫人早已吩咐下去了,说了好几个尺寸呢,该是哪个月份的都有了,最不济是穿着稍稍宽松些,夫人只管放心。” 香芷旋吁出一口气,笑逐颜开地去向婆婆道谢。 宁氏笑道:“这种事自然要由过来人帮你打理,放心,我都会尽量想在你前头。” 过了头三个月,胎象安稳,香芷旋这才打算着将有喜的事情告诉大姐。若是初得知就报信,反倒让人担心。岂料,写好的书信还未送出,就收到了大姐报喜的信。 香俪旋有喜,已经四个月了。 姐妹两个的想法竟是一模一样,日子亦相近。 香芷旋连忙重新写信,贺喜,也报喜。 ** 时近八月,秦府传出消息:秦夫人回娘家省亲,起码要年底才会回来。 香芷旋打听了几句,得知秦夫人的父亲前些年辞官荣归故里,秦夫人的兄长则去了西北为官。 回去看看年迈的双亲,过一段心平气和的日子,那些不甘应该就慢慢散了吧? 而钱友兰的处境自是不需说,再无人刁难,日后会逐步撑起门面,融入京城贵妇圈子。 宁元娘来找香芷旋的时候,提起一件事:“夏家叔父这段日子搬去了涟漪阁。” “啊?”香芷旋惊讶,“他怎么舍得他那些宝贝狗啊?” 宁元娘就笑,“是啊,我也不明白,就缠着婶婶问了几次,婶婶说是淮南王总去找叔父的缘故。” “淮南王,他找叔父有什么事?”香芷旋最先想到的,是夏易辰鲜为人知的出身。 “这我就不能再多嘴询问了。”宁元娘随口笑道,“婶婶总说,你要是还能如常走动就好了,也能开解叔父一番。” 香芷旋记下了这件事,转过天来,与袭朗、宁氏打过招呼,记下了两个人的百般叮嘱,坐马车去了涟漪阁。 涟漪阁在什刹海,景致无双,只是门禁森严,任谁来了,只要此间主人不发话,也别想进去。 香芷旋自是没收到阻拦,一路坐着凉轿到了后园。 后园是一面如镜的大湖,亭台楼阁错落在水上。 夏易辰在一栋小楼内。小楼的墙壁分外厚重,夏冬两季的烈日、寒气都不能穿透,住在里面分外惬意。 香芷旋由人簇拥着送到楼前,下了轿子,脚步轻快地入室,“叔父。” “不乖乖在家,怎么跑这儿来了?”夏易辰缓步下楼,表情有点儿拧巴,既高兴这个侄女过来,又担心她受不住来回的车马劳顿。 香芷旋一看就笑起来,“我想您了啊。” 夏易辰逸出笑容,吩咐丫鬟奉上甜汤、点心。 香芷旋吃着糕点,问夏易辰,“我怕了没有?” “你?”夏易辰嘴角一瞥,“黄豆芽儿似的。” 香芷旋失笑,“我这段日子都变成吃货了,缠着我三嫂给我做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