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不相信,则是因为对三公主的了解。 可这种不相信,只是基于对大局的考虑、对三公主的认可,到底不敢笃定。 三公主行事乖张,性子跳脱,万一又闲得慌弄出一个恶作剧,不是绝对不可能的。怎么也没料到,和月郡主竟是与三公主屡生罅隙的人。 这样一来,自心底打消了那一点点不确定,事态还是在原地徘徊——不知道和月郡主之于西夏,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算了,不管这些了。 军国大事轮不到她多思多虑,不让自己生闲气吃暗亏就好。 城西别院要到桃李争妍时才最惬意,眼下实在是无甚让人眼前一亮的景致。和月郡主在丫鬟引路下,里外看了看,便提出要回去。 香芷旋喜闻乐见,一同往外走的时候,发现和月郡主已有不同。眼神沉静冷冽,容颜紧俏得透着肃杀。这并不能消减她的野性,看起来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小豹子。 和月郡主是想,自己的底细,别人迟早或已经得知,没必要再做戏。 做戏学别人怪累的。 之前她不过是投其所好,依着听闻眼见的三公主的做派行事,试图讨得皇上与皇后的另眼相看。皇后还好,自然,也是有意撮合她与程曦的缘故,才一直和颜悦色。皇上就不行,看一次两次还好,过了三次就厌烦了。 当然想得到,三公主的为人处世之道自有独特的可取之处,不能为别人效法。 她不需要仔细琢磨这个,牛刀小试之下,已经得到想要的益处,接下来,该做回自己了。 上马车之前,和月郡主问道:“哪日得闲再聚?” 香芷旋道:“过了十六再说。” 和月郡主点头,微微一笑,“好啊,届时我能否去袭府做客?” “不能。”香芷旋直言道,“你与我相见,还惦记着见我的夫君,我没道理在家里款待你。这种事好说不好听。” “明白,到时再说。” 两女子各自上了马车。 转过天来,香芷旋出门之前,对袭胧道:“筹备过元宵节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袭胧爽快应下,“好啊,我会尽力筹备的。”跟着母亲、嫂嫂历练这么久,可以独自打理一些事情了,也看得出,四嫂这段日子是真的很忙,需要人帮衬。 香芷旋又敲打了管事们几句,这才去了夏家。 走进正房院中,就觉得丫鬟婆子一个个的很是忐忑,氛围安静得反常。 是因为夫妻两个争执才这样的吧? 夏易辰从厅堂走出,神色沉郁,看到香芷旋,扯出一抹笑,“去陪你婶婶说说话吧,我去外院见管事。” 香芷旋称是,目送叔父走出院落,这才进屋。 樊氏从东次间迎出来,挂着和煦的笑容,“阿芷来了?”说着携了香芷旋的手,“去里面,里面暖和。” 掩饰得很好了,可香芷旋因为比平时留心,注意到了婶婶眼眶微红,眼底有血丝。 落座后,她开门见山,问道:“您给叔叔纳了一房妾室?怎么也不让我看看人怎样?”笑着缓解氛围,“不把我当家里人了?” 樊氏笑容苦涩,“见不到了,昨日你叔父把人打发走了。” “好事啊。”香芷旋摆手遣了屋里服侍的,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是为了子嗣的事,才给叔父纳妾的吧?” 樊氏点头,神色愈发黯然,“我年轻时,身子骨伤了根本,这些年遍寻良医都不能调理好,是不可能生儿育女了。” 香芷旋柔声宽慰道:“但是,叔父应该不看重这些的。他要是有那个心思,也不会等您张罗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