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你还记得吧?原是榜眼,后来晋升为状元的那个人。” “什么?”香芷旋蹙眉,脑子有点儿不够用了,又仔细回想,确定今日陈嘉兴也好,他二弟也好,都没去东宫,便又讷讷地道,“不应该啊。” “有什么不应该的?陈家是书香世家,陈嘉兴的二弟也是才华横溢,四公主看中了文人,不也是情理之中么?” “你少打岔,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如实招来,大半夜不睡,跑这儿神游是怎么回事?” 香芷旋犹豫半晌,将那张四公主的画拿给他看,“依你看,她这神色是怎么回事?” 袭朗看了半晌,又奇怪地看她一眼,“这像是……像是三公主看着蒋修染的样子,她远嫁之前,在街头遇到过我和蒋修染。” “能确定么?”香芷旋问出口,待他点头之后,才将所见情形与他说了。 袭朗先是一笑,“那就是蒋修染又祸害人了。”随后才惑道,“但是她钟情的不应该是陈嘉兴的二弟么?” 香芷旋轻笑,“你也给绕晕了吧?”又半是打趣半是认真地道,“你又怎么能确定她不是看着你呢?” “胡说八道。”袭朗将画纸放下,“也就你看得上我。闹半天你是跑这儿吃飞醋来了?” “你才胡说八道呢……” 她语声未落,他已将她抱起来,转往寝室。 “寒哥儿在床上睡着呢,别闹。” 他才不管,回到房里,把她放到床里侧,又小心翼翼的抱起儿子,转去门口唤来金妈妈。 寒哥儿做着梦被他打发回了西梢间,元宝也跟着过去了。 “我回来是要办正事,不是听你说胡话的。”他还是没正形,一面利落地宽衣一面说着。 “袭少锋,”她唤着他,“你这反应不对吧?是不是早就知道,现在心虚才没正形的?” 他笑着欺身覆上,“我跟你有过一本正经的时候么?” “……”香芷旋努力回想的时候,衣衫已经被他丢到了床尾,不满的嘀咕着,“你就是心虚!” “那怎么着?你要我在这时候发誓么?”他笑着吻了吻她额头,“我倒不是不能,但你不觉着太可笑了么?” 香芷旋想了想那情形,终是没绷住,笑了起来。 ** 这天之后,香芷旋又观望了一段时日,发现自己的那点儿猜测,起码近期是可以忽略的。 四公主从不曾刻意接近过袭朗或是蒋修染,和月郡主再不能踏进东宫之后,她也不去赴宴了,安安静静留在宫里,陪皇上说话、下棋,或是在自己的宫里看书习字。 在这期间,香芷旋发现赴宴的少男少女越来越少,一头雾水。 还是钱友兰出言给她解惑:“那些少年郎说了,哪家闺秀跟你和蒋夫人一比,都成了庸脂俗粉,过来也是扫兴。那些女孩子则说,哪家子弟与袭大人、蒋大人相较,都变得面目模糊不能入目。太子妃该见的都已见了,心里大抵已有了人选,这些人可不就全然没了兴致。” 香芷旋似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一番话,要是把她摘出去,她确信无疑,加上她,就只能当做笑话听了。 她心里的美人,是元娘、大姐那样的,自己么,揽镜自照都没觉得有何过人之处。 钱友兰见她先是惊愕随后不当回事的神色,忙笑着叮嘱道:“你这发硬,让我这样的熟人见了还无妨,要是让别人见了,还以为你打心底觉着蒋夫人不能与你相提并论呢。” “哪有。”香芷旋忙解释道,“我是被顺带着提起的人而已,这点儿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难道你还相信了不成?” 钱友兰失笑,“就知道你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才提醒你啊。”之后摇头叹息,“真是奇了,竟还有貌美惊人却不自知的,唉……”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香芷旋就更无言以对了。从这次之后,索性与太子妃扯谎告假,安心留在府中带孩子,惦记着含笑也快嫁了,亲自准备嫁妆,不是熟人上门,就耍赖推给婆婆应承。 时至农历二月中旬,袭朗、蒋修染忙碌得不成样子,常常日以继夜地聚在一起议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