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得这样的言语,太子心头一惊,随即怅然不已。 ** 当夜,皇上找蒋修染吩咐一些事。蒋修染告退之后,询问之下,得知袭朗在高处观望皇城内的格局,便寻了过去。 袭朗与寻常暗卫一样,一袭黑衣,衣料不求名贵,只求穿着舒坦。此刻手里握着个小小的酒壶,正在观望皇城外的一场厮杀。 蒋修染走过去。 袭朗取出个与手里的一模一样的酒壶,抛给他,“烧刀子。” 蒋修染接到手里,见那酒壶十分精致,大小不到一个巴掌,四方,扁平,很是精致。“这时候还喝酒?”他笑问。 “让你带歪了,哪天都离不开酒了。” 蒋修染撇撇嘴,“谁把谁带歪了还不一定呢。”说完旋开酒壶盖子,喝了一口酒,看向城墙下。那情形叫他心头一凛—— 一个个死士像是没有灵魂一样,只知道杀人,受了重伤都似没有感觉,目的不过是杀人、冲进皇城。 应对他们的暗卫一如遇到了附骨之疽,需得拼上己身性命,才能阻拦,才能活。 “像不像诈尸?”袭朗问道。 蒋修染被他一句话引得笑起来,“有那么点儿意思。”那些死士已非魔怔、疯了可以形容,完全就是没有心魂的鬼怪一般。 “等家眷避出去之后,要找找他们的来处。”袭朗缓声道,“擒贼先擒王,总是随时等着他们突袭的话,暗卫撑不住。” 蒋修染颔首,“皇上方才吩咐我了,将家里的事情料理完,就来宫里帮衬你。” “是么?”袭朗笑笑地看他一眼,“好事啊。” “到了这时候,咱们俩再各过各的,都没个好。” “那我就勉强收下你这个帮手了。” 蒋修染斜睨他一眼,“说点儿好听的话会死么?” 袭朗轻笑,“会。”又问,“你家里安排下去没有?” “安排好了,明日我送元娘去城西别院。”蒋修染道,“一道走吧?” “也行。”袭朗将酒壶送向蒋修染那边,“走一个。” 蒋修染抬手,酒壶与他手里的一碰,“走一个。明日起,也算是共患难了吧?” “嗯。都要将就一阵,做一阵子的兄弟。” 以往都没想到过,有一日要在这皇城之中并肩作战。 并肩作战便是同生共死,是兄弟。 只是他们天生不对盘,只能做一时的兄弟。离开生死场,还是要各走各路。 命定如此。 ** 香芷旋从香俪旋家中回到府中之后,田卫来禀:夏易辰为她精挑细选的五百名人手已到京城。 她先去找樊氏商议,到底是不了解那些人的底细,要问问婶婶的意思。 樊氏笑道:“你只管放心用,随着心思安排下去。都跟随你叔父的心腹多年,不会有二心,在这关头,更会义无反顾,不会辜负你叔父对他们的嘱托。” 香芷旋转去吩咐田卫,让他明日让那些人暗中保护着香俪旋一家人去城西别院——还是觉得和大姐一家人分开来走更稳妥。那些人之后就在城西别院附近落脚,有事能帮衬一把是最好。 田卫称是而去。 香芷旋又返回去与樊氏说话,将强迫香俪旋随行的事情经过说了,“我是宁可多事谨小慎微,也不想出事。可一方面又是有些不安的,毕竟,他们跟着我们过去,日子也不见得安生。” 樊氏沉默片刻,笑了笑,“你得这么想,你如今先是少锋的发妻、寒哥儿的母亲,随后才是阿俪的妹妹。万一有朝一日,有人用她们母子的安危要挟你,你该如何?你只能选择寒哥儿,不能接受要挟。与其到那等伤人的地步,就不如绑在一起共患难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