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外候着的也是个陌生的太监,倒是极会做人,即使知道前朝因为唐文绪差点掐起来,见了唐文绪也是毕恭毕敬没有一丝怠慢,还暗暗提醒他皇上正因他的事‘发火’。 唐文绪一脸凝重地走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 “回来便好。”云晏松了一口气。 “不然朕都不知道怎么和唐府上下交代。” “还有,你不在的时候,弹劾的奏折就跟雪花儿似的,没断过。” 云晏按着额角:“自己看看吧”御案一侧迭了一摞奏折,全是弹劾唐文绪的。 唐文绪翻了几本。 “这花里胡哨的,是去年那位新科状元啊,怪不得。” 这些奏折内容花哨,核心倒是千篇一律。不是痛批他行事,就是指摘他人品有问题,不堪雁西统军,有离谱的甚至把他年少时在雁西那些‘年少轻狂’的事迹都罗列了出来,跟流水账似的,谁看谁头疼。不过唐文绪渐渐看的津津有味,原来当年他干过这么多事。 翻着翻着跳出个陌生的名字。 “这个兰先玉就是皇上新任命的?文采倒是胜过状元”现今朝堂上就没几个知道他同景辉帝的关系的,在众人眼中,景辉帝亲封的纯臣就代表了皇帝的意思。这样一来,他就是新帝都忌惮的众矢之的了。 “他是去年的榜眼,殿试上吟诗作对输了状元,但看他的策论,是个做实事的。” 唐文绪嗤笑:“怕是去年让了状元几分。” 唐文绪坐下品茶,悠哉道:“这群老家伙辛苦了好几日,今日皇上不骂我一顿可不好收场。” 云晏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今日倒是忘了换套茶具了”语罢手一挥,嘭一声往地上砸了个茶杯。 殿外仿佛都静了几分。 “一会儿你回去的路上,可得演的好一些,别这幅春风得意的样。” 唐文绪尝了一口就兴致缺缺放下茶盏:“嗯,确实春风得意。”对于这个孩子,他是惊多过喜的,但是渐渐的,他也有了一些为人父的感觉,或许是血脉使然吧。 云晏笑道:“对,还没恭喜你,送给小家伙的礼物朕早就备好了,只是现在不好给你。”门外都是些世家安插的眼线,叫唐文绪拿着个礼物出御书房的门,那可不妙。 唐文绪闻言脸却一垮:“皇上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也就前阵子……”云晏回忆着,忽然明白过来:“你不会是刚知道吧?” “……”唐文绪想到自己可能是全世界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自得的气焰顿时就消了几分。 有了这一层,唐文绪倒真有点憋闷,春风得意不起来,一脸窝火地出了御书房的门。 这一下,朝臣们私下都在传,宣武侯回京面圣就触怒了龙颜。 连着叁日早朝,宣武侯都告了假没有出现,更是坐实了这个猜测。 原本反对宣武侯的大臣们更加来劲,一个个舌灿莲花,痛陈利弊。 “臣以为,宣武侯有功不假,但是功大于过,臣斗胆,请皇上定夺。” 有了人开口,几个大臣也深深弯下腰:“请皇上定夺。” 云晏看着低着头的众大臣,嘴边淡淡的一抹冷笑。吵了半个月,先是四处点火,今日终于是忍不住要逼他做决定了。他们想温水煮青蛙,也不想想到底谁是那只倒霉的青蛙。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