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米脖子上的装饰品。 鱼咬到钩,拉弯鱼竿,铃铛就会叮叮地想起来。 放好了钓竿,何田和易弦才开始清理冰洞附近的积雪。 看起来有放晴的迹象,没有风,能见度很高,能看到河面上那条最后的裂缝也消失了,再也没有氤氲水汽从还没冻上的裂缝冒出来。眼前是一片平整的白色雪原。 何田和易弦一人拿了一个木耙子,绕着两口冰洞画圈,铲走洞口周围的雪。 她们汇合时,雪也铲好了。 这时,太阳也出来了。 阳光并不十分耀眼,何田半眯着眼睛,看向河对岸的森林。 白雪之下是一层不均匀的墨绿,间杂着白色。 “再过几天,我们就可以去河对面了。”何田轻轻喘气,用带着鹿毛手套的手掌拍掉帽檐上的霜花。 这几天的气温又下降了,即使是在晴好的白天,也只有零下二十度左右,呼吸的热气会在眉毛上挂上一层霜,就算戴上把脸蛋额头都遮住的护耳帽,再把脸也蒙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帽子边缘也会结上一层霜花,蒙着脸的布上靠近鼻孔的地方也凝成两个小雪花块。 “嗯。”易弦望着河对面的森林,轻轻答应一声。她现在已经知道了,冬季,对森林里的猎人来说,并不是躲在温暖的木屋里烤着火休息的日子,而是猎取皮毛的繁忙季节。这是他们能够制造最多收入的季节。 昨天两人睡着前闲聊,何田跟她讲了捕貂的事,还许诺,捕到的貂会分给她一些,等春天皮货商人来了,卖得的钱,易弦可以带上这些钱,继续出发。 突然,鱼竿上的铃铛“叮叮”地响了两下。 何田赶紧跑过去,握住鱼竿,用力一拽,一条比她手臂稍微短一点的挂在鱼线从冰洞里飞出,带出的水花还没落下就在空中凝结成一串冰珠。 那条大鱼在冰面上跳了几下,也冻成了石头。 何田钓鱼出来的时候一直在尖叫着,这时尖叫变成了欢笑,她蹲下来,摘掉鹿毛手套,把鱼钩取下来。 在鹿毛手套下她还戴着一双用松鼠皮做的五指手套,手套食指和拇指的指尖部分是剪掉的,方便指头活动。 这条鱼够她们吃一天了。 当做鱼饵那条小鱼也冻成了冰。在那之前,它被吃掉了一半,现在只剩下一个残破的鱼头,躺在冰雪上。 木匣子里剩下的鱼饵从今天起就会一直呆在冰洞里了。 冰面下流动的水大约在四到五度之间,比起木屋的水缸里的水温当然低了不少。不过,这就是它们的命运。 等何田和易弦把两个水桶提上水,鱼已经硬得像石头了,它保持着最后扭曲的姿态,像个半环。 “这是江鳕,生吃也很好吃的。”何田很满意今天的收获,“等会儿我们就吃一些。” 两人回到家,易弦把水桶提进去,何田把大米送回它的窝棚。 在出门之前,何田在炉台的烤屉里放了几粒土豆,还在陶锅里放了一只熏鸡。熏肉、熏鱼、熏鸡鸭鹅,这些熏制风干的肉食虽然可以保存很久,但是肉质也在腌制熏制的过程中失去水分,变得很硬。要吃的时候要么得煮,要么得蒸,蒸煮之前还要用温水泡一泡。 这只熏鸡昨天晚上就泡在陶锅里了。现在还是硬邦邦的。何田打到的这只松鸡可能本来就是只有了些年龄的鸡。 除了蒸煮加热,熏肉还可以直接用刨子刨成薄片,直接放在烤熟的土豆上吃。 今天,何田打算吃点比较特别的食物。 她易弦去菜窖取了一颗萝卜,洗净之后切了二十厘米下来,用刨子刨成薄片,再把坚韧顽固的熏鸡拿出来,剥掉鸡胸上的皮,刨下鸡胸肉。 把一层鸡胸肉片夹在两层萝卜片之间,卷成一卷,一个挨着一个放在陶锅底部,加上一点水,搁在火上小火满煮。 刚捕到的那条鱼化冻之后,刮掉鳞片,放在雪地里滚一滚,去掉黏腻和内脏。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