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帘子。 小麦也跟着从自己的小木屋里跑出来,跟在他们身后在雨里奔忙。 这时的雨茫茫一片,雨丝快有手指那么粗,被风吹得几乎呈四十五度,油灯灯光所及的地方只有一米左右。 到了窝棚,两个人的腿全都湿了,雨水滴滴答答顺着裤腿流在地上。 他们抱了几幅草帘子,盖在苗圃的架子上,刚一放上,帘子就差点被风吹走,得赶紧用绳子捆紧。 盖好苗圃之后,两个人赶快跑去水池边放水。 还没走到,易弦就说,“不行了。” 确实是不行了,山涧中的水已经漫出来,流的满地都是,靠近山涧的地面,即使是斜坡,也有一脚深的积水。 可是易弦还是让何田提着灯,自己跳到水池边上,打开水闸,再捞出挡在出水口的落叶。 再一看五只鳖的窝,更是损坏严重。墙缺了一个口,泥坑里的水满了上来,搭在坑上的木板也不知去向,积水很深,看不清还有几只鳖在里面。 何田跑去拿了捞鱼的网兜,和易弦胡乱在泥巴水里乱捞,还真的捞出来了三只鳖。 另外两只只有自求多福了。没准雨停了,天亮了,还能从林子里爬回来或者被找到,也有可能被冲到山下的河里了。 现在只能把这三只鳖暂时放到了鸭兔窝棚里,等雨停了再说。 回到屋子,两人从头到脚都湿透了。 易弦让何田先上去换衣服,自己把炉火升起来。 他坐在炉子前,刚点燃引火的柴草,身上的雨水沥沥地在地板上流了一滩。 何田从棚板梯子上方探出头,扔给他一块布巾,“先擦擦。” 易弦把布巾蒙在头上,脱掉上衣,又用竹管吹了吹火,再解开鞋子扔在门口。 何田胡乱抓了件衣服穿上,把湿衣扔下来,就看到易弦赤着上身,那条恶龙的眼睛在跳跃的炉火下似乎闪闪发亮。 她正愣着,易弦忽然抬头看向她,笑了,“你看什么?” 何田脸红了,“没看什么。你来换衣服吧,我下来烧水。” 他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给铜壶添上水,放在火上,“你别下来了,我烧上了。” 他说着,站起来,走到梯子前,何田觉得自己喉咙忽然很干,“那、那我去看着火,加点柴。”她正要扶着梯子下来,易弦往她身前一挡,看着她微笑。 为了节省空间,梯子带上扶手也只有半米宽,一边挨着墙。 何田向墙边缩了缩,小声说,“你让一让。” 易弦低声问她,“要是我不让呢?” 何田心砰砰乱跳,抓紧扶手,小心地抬起眼皮看向易弦,“那……那……” 来了,来了!又来了!又是那种又害羞又害怕、让肚子里不知什么地方好像在抽搐的感觉。 就在何田觉得自己下一秒就有可能要哭了,要么就是要打人了的时候,易弦身子往前一倾,左臂往她腰上一拦,轻轻巧巧就单手把她抱起来,往棚板上走。 他还穿着湿透了的裤子,胸口和手臂的肌肤也是冰冰的,贴在何田身上时让她像打寒颤似的轻微地抖了一下,紧接着又全身都热起来。 他抱着她侧身半躺,把盖在头上的布巾随手摘下来扔在一边,小声问她,“你是不是一直想知道这条龙的尾巴在哪儿?我给你看呀。” 何田这时很难受,她既想赶快捂住眼睛,可是又忍不住想要睁大眼睛。 屋子里的光源有两个,一个是楼下火炉的炉膛,一个是棚板顶上挂着的油灯。 这种微弱的火光下,一切都显得朦胧神秘。 可红红的炉火也让一切都变得热烈,甚至是轻轻跳跃。 那条狰狞凶恶的黑龙,身躯庞大,从他左肩向后,盘踞在他背部,又从右腰侧蜿蜒到小腹,最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