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教易弦用木头做个楔子,然后把一段圆木竖直放平在地上,砍出一条缝后将楔子插在木缝里,反转斧头,用斧头背敲楔子,木头就顺着生长的纹理自动分开了。 “这样砍出来就是比较平整的木板了,就不用锯了,省了好多力气,要是用来做家具,还要用刨子刨平,但是铺桥的木板正好不用太光滑。” 易弦认真看着,上手试了试,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何田在一旁观察,再仔细指点他。 砍木头总比编织草鞋要容易得多,易弦掌握了这项新技能后,两人一起,到了下午两三点,把一棵圆木都劈成了木板。 木板是沿着木材纵向纤维裂开的,上面是一条条纵深的木质长纹,横放在桥面上,还能起上增强摩擦的作用。 他们又花了一天的时间,把桥上所有竹板都替换成了木板。 藤桥也修好了。 何田的to do list里面又可以划掉一项了。 藤桥刚修好,又下了一场雨。 这场雨绵绵地下了两天。 天晴之后,又冷了一些。 何田和易弦再出门时,就得穿上厚衣服了。 人冷可以穿衣服,鸭子兔子冷了可没衣服穿。只能每天晚上给它们的窝里多放些干草。 幸存的那三只鳖就省事得多,它们分别在石头圈里挖了洞,一个接一个躲进洞里冬眠了。 小麦平时每天早上都会跑去霸王坑趴在石墙上看霸王的,一天早上找不到它们了,还急得汪汪叫。 再划着船,带着大米小麦去河道支流的湿地,风景也不一样了。 绿莹莹的草现在变成了黄绿色,有些根部还是绿的,叶子已经枯黄,有些正相反,根已经变成土黄色,和下面的泥土沙子浑然一体,叶子尖还存着夏天最后一点绿意。 这时的野草已经没有夏天时那么多汁甜美了,大米游上岸之后,就在草间寻找更好吃的东西——野米,燕麦,还有其他草的果实。 就和春天带着大米到林中里寻找野菜一样,今天何田他们带上它,也是出于同样的目的。 可怜的大米找到一片野生的燕麦,还没嚼上几口,就被无情的主人轰走。 何田指给易弦看,“看,燕麦的谷粒,像不像燕子尾巴?” 还没脱壳的燕麦谷粒是青色的,底部分出像燕尾的叉。 燕麦和小米、水稻、麦子一样是出穗的,但是一根穗子上只有几排谷粒,每排上面只有五六粒谷粒。 何田可不管这些,反正是野生的,不用她照看,白捡的。 大米找到一大片燕麦,她喜滋滋地把它轰走,和易弦腰上都栓上篮子,把穗子抽出来放进篮子里。 野米虽然叫米,但其实是一种草,但是长得和脱壳抛光过的大米很像,不过颗粒细长,是黑褐色。它最大的好处是不需要脱壳碾压之类的处理,直接就能吃了。 野米很难煮,要提前泡一夜才行,煮好的野米会从中间裂开,露出白色的瓤,吃起来有点像个小坚果,外皮坚韧有嚼劲,内心柔软。 因为和野米一起煮的谷物会被它染上深紫色或是红褐色,何田很喜欢用野米做饭团。 有了大米这个向导,何田和易弦省了很多事,不用费力寻找野米和燕麦,只要收割就行了。 燕麦易弦是知道的,他们那里有专门种植燕麦的田地,但不是给人吃的,是当马草的。 没想到给马吃的燕麦,碾压烘烤之后加入他们平时吃的面包,面饼,还有粥饭中,还挺好吃的。 忙了一整天,到了傍晚,燕麦和野米各自装满了一布袋,易弦掂量着,可能各有两三公斤重。 除了燕麦和野米,他们还跟着大米采集了另外几种野草的草籽。何田叫不出它们的名字,五谷不分的易弦就更不用说了,一种脱壳后是圆圆的白色小谷粒,另一种是长圆形,一端有个浅黄色的圆点。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