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警方已经可以申请逮捕令抓人了,谢谢你的配合。” 陆承离开,安排了两名警员保护她的安全。 苏茶坐在床沿,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枯树,双手有一下没一下摸着自己的肚子。 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肚子里却已经有了另一个孩子。 树上一片凋零,一阵风过,树叶唰唰往下掉,秋天快来了。 …… 有一点苏茶是没有说错的:傅尧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尤其是他在这一次重新醒过来之后。 简直彻底变了一个人。 短短一天之内,傅明旭也察觉到了儿子的变化,隐隐不安。 譬如现在,傅明旭请来了最好的律师,问傅尧,“阿尧,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么样的,你跟律师说清楚,不管实际发生了什么,只要你不承认自己蓄意谋杀,汪律师能力卓越,就一定能够为你找到脱身的蛛丝马迹——” 傅尧却不置可否,他看着傅明旭,用一种尤其极端的眼神,冷冷地说:“什么是蓄意谋杀?你不是最清楚什么是蓄意谋杀了吗,舅舅?” 舅舅。 傅明旭脸色大变:“阿尧,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别再装模作样了,我不是你儿子,我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傅尧稳稳地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一只钢笔抠来抠去,轻描淡写,“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你当年是怎么虐待我母亲,是怎么折磨得她生不如死——你把我们关在封闭的房子里,放火烧我们,不准我们出去,要活活烧死我们……可你没想到,只烧死了我们妈妈,你只烧死了我们妈妈,我跟哥哥都活得很好……” “阿尧!”看到律师探寻的眼神,傅明旭沉声吼道,“你又在乱说什么胡话!” 他话音刚落,傅尧就猛地一拳朝他急挥过来,傅明旭侧身闪躲,门外保镖冲了进来。 傅尧与数十名保镖激烈搏斗,出手压根没有轻重之分,全是竭尽全力的凶狠。 傅明旭没有办法,给其中一名保镖使了眼色,那人迅速闪身到傅尧身后,趁其不备,将一支注满强效镇定剂的针筒插-进了傅尧的脖静脉。 傅尧昏迷了过去,房间内总算暂时消停下来。 傅明旭送走了满脸尴尬的律师,打电话催促周岩。 周岩半小时之后才急急忙忙赶到。 傅明旭:“查清楚了吗?案发地前一晚,他去哪里了?” 周岩连忙把一大叠资料丢到他面前,整理过的消息知无不言,“案发前一天,应该是阿衍掌控着身体,他当天一直待在苏小姐的别墅,直到临近晚上的时候,出了一趟门……” “去了哪儿?” “城北西山墓园。”周岩瞥了眼男人的严肃的表情,也有些不解,认真道,“那天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没人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跑去了傅三小姐的墓碑前,烧了香蜡纸烛,留下一束花,然后乘车离开,去见了一名精神科医生。” “医生?” “是的,那人你应该听说过,是国际知名精神科专家:周存任。周医生在精神科方面的研究成果无数。” 傅明旭拧紧了眉头,他看了眼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傅尧,幽深的眸子中流动着复杂的情绪,“你觉得……他为什么会偷偷去看医生?” 周岩摇头表示不知,却接着道,“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阿衍一定是在周医生那里受到了某种刺激,又或者说经历了什么,才迫使他做出后面一系列反常的事情来——” “你也觉得反常?” “难道不是吗?”周岩反问,“种种事实表明,除了敲诈勒索不是他主动策划的以外,以后发生的每一环,全部都是他精心算计过的,就连警察出现的时间,都被他掐得一清二楚……却唯独没有这么做的动机。” 对的了,傅衍没有杀人动机。 这也是纠缠了傅明旭几个日夜的问题。 傅衍与那四名被害者本无死仇,这么处心积虑的算计,他的出发点是什么? 还有事发后,傅尧接管身体,对警方漏洞百出的说辞,也显得真假难辨。 想着想着,傅明旭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这个怪圈之所以出现,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