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客,您说他们这是要干啥?” 苏晋双眉一凝,回厢房一手取了斗篷,一边疾步往外走:“你跟去的路上可曾看到几位殿下了?” 覃照林道:“这可更愁人了,昨儿一早您一走,俺就瞧见十殿下进城了,十殿下还看到这群出城的亲兵,却装不认识,瞅不见一样。” 苏晋目光一扫,瞧见不远处正跟她跪着的寺官,甩下一句:“备马!” 说着走出接待寺,一手牵了覃照林的马,翻身而上,道:“我去正阳门,你即刻跟来。” 覃照林站在马下问:“大人,这群王八蛋是冲十三殿下去的?” 苏晋没答这话,自马上系好斗篷,扬鞭而去。 眼下尚未进京的只余六王和十三王。 六王自十年前便娶妻偏安一隅,等闲不回应天,这些人若不是冲朱南羡去的又能冲谁去? 苏晋知道自己就这么出城而去怕也无济于事,她只盼着当日她吩咐去查探各位殿下脚程的巡城御史能依然在正阳门守着。 所幸天无绝人之路,一到正阳门,那巡城御史便走上来拜见:“苏大人。” 苏晋有些意外,勒马道:“你们不是轮换当值?” 巡城御史道:“是轮换,但下官想着这几日苏大人可能有事吩咐,怕大人一时找不着下官,便跟同僚调了值夜的日子。”他一顿,又道,“回大人,下官手下已根据脚程找到了六殿下,只是,还未见十三殿下行踪。” 苏晋目色沉沉:“行至何处?” 巡城御史道:“用的是八百里快马,南门外两条官道都跑过了,往来四百里。” 这时,覃照林也纵马赶到了,苏晋冲他一扬下颌,言简意赅地吩咐:“你去,让他们开城门,我要出城。” 覃照林呆了一下,问:“为啥?”却又深知苏晋说一不二的脾性,只好着人开城门去了。 眼下已快四更天了,一旁的巡城御史道:“大人方升任佥都御史,今日当去早朝,有甚么事不如交给下官去办,下官一定尽力。” 苏晋回头看了眼宫楼,毅然道:“顾不了那么多了。”又问,“哪个方向?” 巡城御史当下也翻身上马:“下官为您带路。” 三人并辔而行,得到驿站岔口处,巡城御史又道:“下官虽不知十三殿下从哪条官道回京,但殿下自接到旨,也就晚了七日出发,赶在腊月前进京是足够了,想来会选左边这条好走一些的。” 覃照林说的茶寮也在这个方向。 苏晋扬鞭打马,谁知马才跑了几步,她忽然觉出些许不对劲,当即勒住缰绳,马蹄高扬,原地徘徊了几步,苏晋转头问巡城御史:“只晚了七日出发?” 御史道:“是,虽只晚了七日,殿下仍怕耽误了回京的时日,所以只带了四人,说是日夜兼程,余下兵马后行。” 苏晋又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被苏晋一问,那名御史仿佛也像是悟到了甚么,怔了怔才道:“回大人,下官是从兵马司那里听来的。” 原来最关键的问题,一直被她忽略了——朱南羡回京不过晚出发七日,何以闹得人尽皆知? 除非,他是故意将这消息放给有心人听的。 苏晋忽然勒马回头,走到正阳门前,对一名守城护卫道:“前一日是你跟本官说,十三殿下会晚几日回京,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名守卫正是当日带苏晋上门楼的那位。 他立时跪道:“回大人,上个月金吾卫左将军出城,跟属下们提过一句,还吩咐属下们到时要警醒些。” 左谦? 左谦堂堂一个正三品指挥使,平白无故跟守城护卫多说甚么? 何况殿下们回京,守卫们也就把守城门这一关,还能警醒出甚么花来么? 看来当真是有心为之了。 苏晋想到此,忽然记起她去广西的路上,自江西道路过,听当地的监察御史提过,说这一年来,十三殿下曾被行刺过两三回,然而都有惊无险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