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置可否:“十殿下的伤养好了?” 朱弈珩道:“本王当初伤成什么样,柳大人又不是没瞧见,可谓鬼门关里走一遭,没个一年半载岂能养好?”他回过身看向即将彻底亮起来的天际,“只是这一两日不同,彤云如血,普照京师,依柳大人之见,这是要流血,还是要变天。” 柳朝明道:“变天也好,流血也罢,十殿下既是刚从鬼门关回来,这两样终归是轮不上你了。” “说的也是。”朱弈珩道,“对了,有个事大人恐怕不知。早上本王在正午门内溜达,撞见刑部的主事吴寂枝,他原是要去都察院寻大人您,只是还没到院门就被羽林卫半途拦了,本王久不在朝,实在无聊的紧,于是上去管了个闲事,这吴寂枝说,他家侍郎大人,也就是苏时雨,今日偶得急症,不能来早朝。” “柳大人您说——这漫天彤云里浸染杀伐之气,可正是苏侍郎的症结所在?”朱弈珩忽地一笑,“柳大人这回,又管是不管呢?” 第144章 一四四章 不多时, 天彻底亮了。 廷议将始, 号角声响彻宫禁, 这是将要送走使臣的仪制。 安南国的使臣今日离开,那么不日后,出使安南国的人选也当定下来了。 苏晋听得号角声平息, 对沈奚道:“我们一整晚不在刑部, 朱沢微那头想必已有所察觉, 分人来后宫找了,这么出去大概会撞见羽林卫。” 沈奚道:“随机应变。” 苏晋点头:“好。”随即拍开了延合宫故所的正门。 来应门的巡卫见了苏晋与沈奚,愣然道:“两位大人怎么在延合宫里?” 此处昨夜才被朱沢微下令封禁。 苏晋冷声道:“昨夜本官来此查皇贵妃娘娘暴毙一案,不知为何被锁在里头, 夜半拍门也无人来开, 怎么, 本官还没问责你们, 你们反倒要问责本官了吗?” 巡卫连忙道:“苏大人恕罪,小的绝没有问责大人的意思,只是……” “苏大人, 沈大人。” 巡卫话未说完,伍喻峥便带着数名羽林卫从巷末的拐角处绕出来。 他的身边还跟着一名身着七王府侍卫服, 面目陌生的暗卫,想必正是得了朱沢微的命令, 来后宫找苏晋与沈奚二人的。 伍喻峥笑道:“苏大人身为刑部侍郎, 来后宫查案倒也罢了, 但沈大人身在太仆寺, 区区一名七品署丞,出现在后宫怕是坏了规矩罢?”他说着,目色一厉,吩咐身后的羽林卫,“带走!” “伍大人难道不好奇本官为何要来延合宫故所,又在这故所里头查出了什么吗?”不等羽林卫动作,苏晋便道。 她说着,自袖囊里取出一张磨旧了的纸,缓缓道:“本官昨日接到一封昔皇贵妃婢女写来的密信,说这延合宫故所里头,曾出过一桩了不得的大事,昨夜特地来此查了查,果叫本官发现了端倪。” 伍喻峥不知朱沢微与淇妃的苟且之事,听了这话,只觉苏晋在故弄玄虚,然而他身旁那名暗卫神色却蓦然一凝,拦了拦伍喻峥,对着苏晋一拱手,恭敬地问了句,“敢问苏大人是在延合宫里找着了什么?” 苏晋看了他一眼,却是不答。 她好歹是三品侍郎,这暗卫虽仗了朱沢微的势,却压不到她的头上。 沈奚知道苏晋其实并未找到证据,眼下这一计实为瞒天过海,似是不经意往她手里那封密信一扫,竟是一张调理风寒之症的药方。 倒与他去年拿着一张银票作密信,将冯梦平诓在冯府有异曲同工之妙。 沈奚双眼一弯:“其实也没什么好瞒着这位大人的,无非是找着了七殿下曾落在这延合宫里的信物,只是那信物现如今不在我二人身上,否则还能拿出来叫二位掌掌眼。” 他说完这话,与苏晋互看一眼,二人径自从宫门前的石阶走下,理也不理伍喻峥一行人等,绕过巷末远去了。 伍喻峥直觉苏晋与沈奚语藏机锋,却不解其意,思索了一阵,正欲将沈奚追回,没成想身旁的暗卫却将他拦了拦,说道:“劳烦伍大人先派人暗中跟上苏大人与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