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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节


间的苏晋与沈奚,无不位极人臣。

    这些人都是陪着皇帝一路走来的功臣,因此,按说到了朱昱深为帝,第一该升任的是柳昀,可他已乃摄政兼首辅,再往上升除非封王。

    虽然宫里还真有人揣测柳氏要出一名异姓王。

    “朕听闻,青樾已在回宫的路上了?”片刻,朱昱深道。

    曾友谅狐疑,不明陛下为何提沈奚。

    沈青樾一直是东宫党,朱悯达倒台又扶朱南羡上位,陛下不将他枭首已算宽宏仁德了。

    “回陛下,是,沈大人赴武昌后,为筑堤一事宵衣旰食,入秋前,已将当地灾民安置妥当,也召集了工匠,于十一月开始重筑堤坝。先前他来信说,要等开了春才返回京里,后不知怎么,至这个月初,忽然将筑堤的后续事宜交给了翟御史,马不停蹄地往京里赶。臣等去信他也没回音,只听沿途几个驿站的人说,沈大人是星月兼程,大约年关节左右就能到应天府。”

    朱昱深道:“升迁当看政绩,晋安年间,除柳昀外,为朝政殚精竭虑者有三人,龚荃,苏时雨,沈青樾。龚荃已封爵,苏时雨罪名在身,按下不表,青樾自升任户部尚书,内阁一品辅臣,为西北,北疆,东海,三方战场募集军饷钱粮、战马,解决湖广水患广西旱灾,安抚灾民,而今又统筹安排重筑堤坝,令扬子江一带汛情得以缓解,国之栋梁之才,不可不行封赏。”

    “他既已是一品辅臣,待他回来,再赐,一品公爵位,晋封沈国公。”

    罗松堂与曾友谅从谨身殿退出来,一路无言。

    直到绕开奉天殿,下了墀台,出了正午门,罗松堂才憋不住问了句:“老曾,你说陛下他这是个什么意思?”

    曾友谅郁郁道:“我哪知道,我当时还纳闷,以为陛下提沈青樾是要找个由头治他的罪,哪里知是要行封赏的。”

    罗松堂四下看了一眼,小声道:“会不会是嫌柳昀权势大,所以——”

    曾友谅扁着嘴摇摇头:“我看不像,陛下若真要扶人来对付柳昀,扶谁也不会扶沈青樾。沈青樾那个脾气,肯不肯受这一品国公的封赏还有个论头,保不齐跟他两个阿姐一样,士可杀不可辱,追着先帝一同去了呢。”

    “也是。”罗松堂点头,“青樾这一点与时雨像,前天你是没看到,时雨听说先帝宾天,险些,唉——”

    说到这里,径自一叹,自行住了口,一来是想起苏晋,没由来心酸,二来,曾友谅与苏时雨有龃龉,与他提她,博不来几分共情。

    谁知曾友谅竟也跟着叹了一声,点头道:“苏时雨的确是可惜了。”

    倒也无怪。

    自朱沢微去世,曾友谅就夹着尾巴做人,还好朝中各官职出缺,吏部尚书又是个紧要职务,除了他,无人有这个资历做好。

    凭白捡了几年性命,与苏晋共事,她后来官压他一头,却没因昔日龃龉与他多计较,也不知是没这个功夫还是真的心胸广博,他也没问,久而久之,看她行事磊落,手段凌厉,渐渐便生出些敬重之意。

    二人站在雪地里说了半晌话,快至六部,不远处两名小吏迎来,都是礼部的,呈上一封御帖,拜道:“二位尚书大人,今早柳大人已将年号拟定了,特命人送来各部。”

    曾友谅罗松堂对看一眼,拿了御帖来看。

    御帖上正是柳朝明的笔迹,只书两个字,永济。

    罗松堂与曾友谅十分诧异。

    按说拟年号是大事,当由翰林与礼部拟好些个供陛下择选,拟时七卿与内阁都当在场。

    今年情况特殊,陛下“谵妄”,是以礼部去问了摄政大人的意思,谁知柳昀敷衍,竟只写了这么一个,然而奇的是,也就这么一个年号,还呈给朱昱深看了,朱昱深还特地拿朱笔,在“永济”二字上圈了一圈。

    也不知这君臣二人在想什么。

    曾友谅抬头:“就定了?不再议了?”

    小吏点头:“是,流照阁传话说,定了,自今日起,就是永济年,咱们的陛下,便是永济皇帝了。”

    罗松堂仍不信,晋安帝拟年号已堪称草率,永济帝拟个年号,竟没他礼部的事了。

    “柳大人呢?”

    小吏道:“回罗大人,摄政大人今M.DD-nE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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