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父待我们好,待旁人也不错。 既如此,你想那么多作甚?跟着干就行了。” 陆观颐笑骂一句:“莽汉!” 潘志文道:“弯弯绕绕的听的我脑壳疼,不就是要打仗嘛!讲那么多废话作甚?谁不是没饭吃投了来的?进营就知道,当兵吃粮。 不敢上战场,那就滚蛋!天下哪有平白无故送到嘴里的饭?师父你休多心,只消咱们老虎营依旧有饭食有新衣,哪个不听话,早晚被唾沫星子淹死。 不服气的,去背矿、去撑船累不死他们!” 管平波但笑不语,潘志文的想法十分朴实,但想造反光朴实是不够的。 战场太惨烈,那种浓郁的血腥与绝望的厮杀,很容易耗干人的精神。 比起背矿、撑船之类的慢性折磨,难承受的多。 所以土匪得有打家劫舍喝酒抢女人的追求,而篡位造反的得有轻徭薄赋均田地的理想。 不过思想建设非朝夕之功,管平波不急就是了。 几人又说了一回日常安排,孟阳秋就回来了。 进门见礼毕,面色有些不愉的道:“我先打问了一圈,百户所大部分田是杨再林占了,还有些边边角角,他家族人并几个小地主也伸了手。 再寻到杨再林家,他跟我装聋作哑了半日,待我拿出武器,他又推给了死人崔亮。 我看他是不肯吐的,营长,我们直接打吧。” 管平波道:“你辛苦了,先回去歇着吧,我再想想。” 孟阳秋还待说什么,管平波却又道:“百户所比盐井的屋子多,我们可以松快些。 我们几个可住单间,韦高义与潘志文住双人间。 你原先的屋子还在,你愿意的话,就搬回去住吧。” 百户所的三个旧人分属于三个地方。 孟阳秋在作训部任教官,陈大义和王小狼分别在一旗队任小队长。 老虎营都是按编制居住,孟阳秋固然级别够上了单间,也不能喊陈大义与王小狼一起,无可无不可的应了。 打发走孟阳秋,管平波道:“正值农忙,我们不好惊了百姓双抢,不能打仗,就打舆论战吧。” 说毕,朝陆观颐招了招手,贼兮兮的在她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回。 韦高义和潘志文就看着陆观颐脸色古怪的出去了。 管平波大笑,对两个旗队长道:“你们等着看好戏吧!” 韦高义还待问,管平波却不肯再说了,只教他们自己去动脑筋想。 七月二十日,云寨集市。 老虎营轮番放假,一旗队一二小队、二旗队一二小队都可出门逛集市。 韦高义许久不曾出门,少年心性,约上潘志文一起去吃云寨城内的肉汤圆。 进了城门,集市比去岁他们来时更冷清了几分。 行到汤圆铺子,倒也坐满了三四张桌子。 老板娘见了韦高义怔了怔,喃喃的道:“你们回来了?” 韦高义见老板娘还记得自己,笑了笑道:“是呀,回来了,如今住在百户所里,今日出来赶集。” 老板娘尴尬的笑了笑,忙问:“二位想吃些什么?” 潘志文道:“你们不做肉汤圆了?怎么不见摆出来?” 老板娘的笑容维持不住,嘴角噙着一丝苦涩道:“哪还做什么肉汤圆,便是做了,也无人吃。 去岁土匪在云寨城内闹了足有一个月,家家户户被抢空了屋子,至今缓不过来。 我是听说你们奶奶厉害,把土匪杀了个干净,有几个被抢走的女人逃了回来。 我替她们谢谢了。” 又用手擦了擦围裙道,“你们想吃肉汤圆,我去称了肉来现做,二位先吃些别的填肚子吧。” 潘志文想了想道:“只怕来不及,你散了集有空送去我们老虎营么?做多些,我们营长也爱吃的,我一总给你钱。” 老板娘好奇的问:“你们营长是哪个?我认识么?” 韦高义笑道:“怎么不认识?就是我们奶奶,她往日常来你家吃肉汤圆的。” “哦!哦!”老板娘恍然大悟,“你们改了称呼了呀!世人都传你们老虎营厉害,一时说奶奶厉害,一时说营长厉害,我还当营长是你们家哪个汉子呢。” 潘志文促狭一笑:“那汉子是我们副营长。” 韦高义也跟着笑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