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应天的位置。”手沿着长江向西划过, 指到江城,“顺水而下, 运多少兵力都可。方才说怕被赵猛算计的,有长江, 他怎么样都能算计你。况且,” 孔彰又把手往东移了一点,而后向上一划:“打仗不能只考虑横向,还得有纵向。窦家的敌人不止赵猛,不止新造反的那什么江南王,还有朝廷。江南,天下赋税半数之地,休说朝廷,北边山头土匪起义军,哪个不想要? 只有长江做屏障,如同没有。而拿下江淮,在长江以北建立据点,一旦敌军过淮河,我们能以逸待劳打他个措手不及。淮河为界,北面是平原,南面是丘陵。有江淮做缓冲,不单卡的骑兵处处憋屈,倘或一并夺了吴郡,还可以从吴郡调兵,威胁其侧翼,甚至断他后路补给。 因此,先打江南也好,先打江淮也罢,只不过是看现今实力做出判断而已。归根到底,吴郡与江淮郡同气连枝,从战略上来说,是一个整体。分开看,可是要吃亏的。” 谭元洲眼睛一亮,原来如此!受教!不由出声赞道:“孔将军从西到北,又从北到南。见识多广,胸中自有丘壑,我等不及。” 孔彰笑看管平波:“将军只怕比我想到的更早。” 那不废话么?管平波系统的学过战争史和军事理论的。守江必守淮都不知道,她好去吊死了。所谓科班出身,翻译一下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理论结合实际,不知省多少弯路。孔彰二十几岁,可以说天生敏锐,她隐隐察觉自己打仗上的天赋,是不如孔彰的。然而纵然孔彰天赋卓绝,在战略眼光上不也与她打平手么?这便是知识的力量。 管平波微笑道:“孔将军大致说清楚了。我补充一条。应天,乃为孙吴、东晋、宋、齐、梁、陈六朝古都。当然,这个陈是指五代十国的陈,不是我们现在的陈。” 韦高义惊讶道:“朝代还有重名的?” 管平波笑道:“自然。朝代命名,多以龙兴之地或封号为名。譬如隋朝,杨坚是隋国公。唐朝,李渊是唐国公。” 这个时空没有出现明清两个以吉祥期盼为朝代名的奇葩,正好不必解释了。接着道,“都城与朝代一样,皆有含义。要么是经济中心,要么具有战略意义。本朝定都京师,正是季风气候的边缘地带。春风不过玉门关,过了这道线,往北便是游牧活动的地盘。 京师镇在此地,资源便会朝此地倾斜,有助于抵御外敌。正是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也。”说着用粉笔在洛阳的位置轻轻一点,“隋炀帝杨广,唐武后,皆有迁都洛阳。为的是实行新政,与旧势力割裂,正是所谓的政治意义。了解这些后,我们再来说应天。” 管平波顿了顿,让众人稍微消化一下内容,才道:“应天周围有长江中下游平原与太湖平原。水路交错,经济繁盛。且东晋定都应天,喊出了收复北方的口号。 因此,从经济上,应天足够繁荣。从政治上,应天有象征。在南北对峙的情况下,此地为首选。然而,应天的经济依托于周边的繁盛。 如果从北方来袭,便是不打下应天,只消把周边吞了,应天能直接被困死。纵然凭借坚固城墙,也不过是苟延残喘。当都城被围困,没落是早晚的事。 而只要守住淮河附近,长江水系便依旧能航运,能催生经济,且更好统筹南方丘陵割裂的各个地带。我说过很多次,打仗打的是后勤,有坚实的后方基础,凭敌军怎生强大,总有翻身的本钱。 至于江南郡,浔阳、江淮、吴郡都打下之后,江南郡已是囊中物,何必特特去打他?” 谭元洲想了一回,道:“老爷子会这么想么?” “我没兴趣拦着人犯蠢。”管平波严肃的扫过全场,缓缓的道,“我寻了那多史上大战要你们分析、思考。为的是你们指挥的时候不要犯蠢。尤其是战略上,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反之,战略无大错,战斗哪怕惨败,终有东山再起之日。制定计划时,经济、政治、军事三个维度缺一不可。望诸位多多留心,并在传授理论时,思虑更周全。” 管平波继续道:“这些知识,光我们懂是不成的。虎贲军必须形成人才梯队,随时随地有储备军官、后补人员。我日常与你们上小课,你们也该时不时的与手下上小课。光凭着我写的一本教材,远远不够。 打仗的事,你们不能指望着大家伙在战场上拿命去学。平时多流汗,战时少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