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张义心里咯噔一下,生怕他回去告密,捡起在地上的金子,飞快的往客栈里跑。 火速叫上随从收拾行李,装作有要紧事,赶着退房。 幸而在城外,没有宵禁,不曾引起店家注意。 几个人躲在僻静的巷子里飞快换装,又走到方才那家对面的客栈,拿了另一套身份,要了几间房。 足足等了三日,并没见有任何往客栈里问询他原先模样的人,陈张义心中大石落地,冷笑数声,原来还是装模作样。 于是又扮作商人,混进了姜老德的家中,悄悄对姜老德的老娘道:“你儿子跟着娘娘,有甚前途呢?娘娘终究是要听圣上的。 跟着圣上走,去做管枪炮的大总管,一年少说有上千的银子,不比跟着娘娘强?娘娘虽好,女人家到底是小气了。” 又说了许多好话,只把姜家人哄的团团转。 到了休沐日,姜老德的弟弟姜志仁装作探亲,去到军营里找姜老德传话。 姜老德听闻是替圣上干活,不知为何,先松了口气。 姜志仁又劝说道:“圣上是个和气人,对自己人尤其的好。 李指挥使的儿子娶了郡主哩,你若立了功,郡主不敢想,宗女总能捞着个吧?你就别犹豫了,过了这村没这店。 你们营里会造枪炮的那么多,仔细叫人抢了先,好事就轮不到我们了。” 姜老德道:“我再想想。” 姜志仁跺脚道:“你想什么啊?他们两口子耍花枪,我们捡有钱的跟呗。 又不是投了姜戎,在哪不是给皇家卖命。 那话怎么说来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想个什么劲!” 姜老德没好气的道:“你不知道,这里头夹着太子之争。” 姜志仁本就有些小聪明,又被陈张义教了满肚子话,此刻现学现卖的道:“那能怎样?你是手艺人,又不是那些甚都不会,只知道当官的,换了个主子就活不下去了。 凭你的手头功夫,就算是大殿下栽了,二殿下还能不用你不成?大不了又重头爬起,横竖你现在不是领头的,便是将来只做小工,这几年赚的银钱,几辈子都花销不完,不比在这里当个劳什子组长强?将来我们手艺也有,钱也有,羡慕死那姓郭的!”在弟弟口若悬河的说服下,姜老德摇摆不定的心思渐渐倒向了其中一头。 他深深的看了弟弟一眼,沉声道:“将军发起火来,牵连了你们,你们可别倒过来恨我。” 姜志仁笑道:“恨你作甚?我们老早在家商议过了,大家伙都说好。” 又低声对姜老德道,“不过陈大哥说的对,我们娘娘就是个母老虎,你投去了圣上那边,只怕她面子上过不得。 我们家都别声张,分批走。 省的叫娘娘找到了,圣上可招架不住。 横竖造枪炮不会在城里,我们躲远点便是。” 姜老德道:“家里谁没有个活,一下子都跑光了,你当陆镇抚和张队长是死人呐?”姜志仁眼珠转了转,道:“不如叫老娘装死,我们家发丧,请假就不显眼了。” 姜老德对着不成器的弟弟翻了个白眼,冷静的道:“死人要叫仵作和里长瞧过才算,我们老娘还没那等骗人的本事。 你先回去,过几日再来,就说舅舅不成了,想甥男甥女,我们都去瞧瞧。” 姜志仁欢快的应了声,一溜烟的跑了。 在门口恰遇见武备司长郭守彪,灵机一动,立刻装的愁眉苦脸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