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准备给老爷普及普及茶叶知识。“正值秋季,天气凉爽,气候干燥,容易秋燥秋乏,饮用乌龙茶便是最当时的,其中乌龙茶中又以铁观音为佳。铁观音依据香型分为清香与浓香两种,其中清香之中又分三类,分别是正炒、消青、拖补。所谓正炒……” 纪忘川着实受不了琳琅喋喋不休地吊书袋,索性凑过去以唇封住了她的口。絮絮不停的琳琅讶然一惊,也只能融化在纪忘川唇舌辗转间。 他的吻深邃绵长,刻骨的思念在竭力的缠绵中,刻画出最初的模样。深深地爱着她,才愿意抛却一身荣华,与她苟延残喘地躲在繁华之外,如火中取粟般寻觅一方刹那即逝的乐土。他尽力呵护温柔,哪怕胸腔里漫涌的思念快把她吞噬,他勉力让热吻轻些,不至于弄疼她。他尝试着咬弄她的舌,触碰她的牙齿,保持这新鲜的热浪,沉溺在无边无尽的欲海中。 他们的呼吸都显得急促,气息越发不稳重。他把琳琅抱在腿上,箍住她继续亲吻,肆无忌惮地索取她的温度,手掌摩挲着她的脸,手指划过她黑瀑布般的长发,如玉无瑕的脖颈上留下淡淡的印迹,盈盈一握的腰身,任由他肆意地掌控。他很想沉溺其中,不再自拔。可他终究还有自己的打算,再深入发展下去,恐怕他会难以自控。 即便远在益州城一隅,神策大将军的身份,与芙仪公主的指婚,如压在心口的磐石,时刻磨砺他的心。他无法让自己偏安一隅,因为终归要回去直面现实。嘉树这一处的避风港已经暴露,有心人躲在暗处窥伺,既然他们能在益州城找到琳琅,顺藤摸瓜找到嘉树也只是时日长短罢了。 “琳琅。”他躲在她的耳后,低声言语,“明日带你去山上看枫叶可好?” 琳琅嘤咛一声,酡红的双颊,酝酿着魅人的风情。“好。” 纪忘川兴致浓郁,不得不压抑着说道:“那今夜早点睡,明儿一大早就去。” 两人尴尬地对望了下,先前好好地品茶,琳琅正在给他讲铁观音呢,怎么才一会儿时光,跟连体婴似的又纠缠在一起了。他总能熟门熟路,不需要引领,彼此亲密无间的痴迷。琳琅的嘴唇被他吻得悍红,纪忘川抬手给她擦了擦,贼溜溜地笑。 琳琅低下头,即便两人已经吻过很多次,还是会害羞,时刻保持着新鲜与羞涩。“那您快回房休息去,我把这些收拾好就去睡了。说定了,明儿去山上看枫叶。” 她偏头瞟了他一眼,他装着老成,其实在男女情爱上也是新手,这会儿惴惴心跳得厉害,玉白的脸上飞起红晕,偏生他自己不知晓,装着沉着淡然地坐在方桌旁。 琳琅不戳穿他,埋头就把碗筷收罗好,都架在木托上,跨出门口去厨房里洗涤干净。她听到不远处房门碾动的暗哑声,想来老爷已经乖乖地回房去了。热乎乎的一盘包子刚出笼,她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给他送进去。送包子进他房里,怕他不老实,到时候不知道是吃包子,还是吃她?反正已经和他明说了厨房里热了包子,半夜若是饿了,总会想办法摸出来填饱肚子的。这么一合计,琳琅拍了拍手,坦然地解下围裙,伸了个懒腰大步回房。 甫一回房,只见他脱去绫罗锦袍,唯有一身月白亵衣长衫,领子落拓地敞开,哪里还有大将军的英气豪情,活脱脱一个不羁的纨绔子弟,却长着颠倒俗世的好相貌。他见琳琅呆立在门口,假意斥责道:“杵在门口做什么?房里很亮,不差你这根通臂蜡烛。还不快过来伺候老爷休息。” 琳琅指了指门外,说道:“老爷,您的卧房在隔壁。” 纪忘川说道:“今夜起风,我怕冷,你要不愿意我在这儿睡,那咱们就去隔壁,你去我那儿睡。” 琳琅扫了他一眼,领子敞开这么风骚,怕冷就把领口收紧点。“您要怕冷,我也没辙,临行时候没带汤婆子,这会儿晚了,没处给您找呀。” “站这么远作甚?怕我吃了你么?”嘴角不满地拉个弧度,“又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怕什么?” 琳琅想过诱惑他,勾引他,索性与他生米煮成熟饭,让他愧疚给她名分。可他毕竟与当朝公主指了婚,让他抗旨拒婚,无异于断送他前途,屠戮他性命。只为了一己私欲,害他一世颠沛流离,或者英年早逝,她不忍心。 这段在嘉树的日子,他抛下身份地位,抛下奴仆随从,只身陪伴,只为了给她独有的回忆,把整个人完完全全交归在她手里,她又岂能不懂他的用心。 她扑过去,闯到他怀里。此时只谈风月,再也不适于任何让他不能下台,无法接言的话题。可每次她越靠近他,便越怕失去他,陷得越深,才会抓得越紧。“老爷,您还会在嘉树住多久?” 他很无奈,即便有心规避,但这个问题总会被提及。他只好宽宽琳琅的心,“再住一阵子,朝廷若是无事,我们便在这里多住些日子。我和你朝夕相对,你还腻烦了不成。” “是有些腻烦了。”琳琅的后脑勺在他脖颈下蹭了蹭,就像只得宠的猫。“怕以后上瘾了,找不到你,怎么办?”M.dD-neng.COM